苏谨垂着眼睛,连眉梢都被汗捂透了,S漉漉地结着水雾。
他细颤着喘气,抬睫望了一眼低头瞧着自己的裴哲,哑声低道:“将军今日满意了”
裴哲没说话,一双发亮的星眸倒是直gg地看着他,微微颔首。
“那就给朕滚”苏谨怒道,“都给朕滚”
裴哲攥着他下巴,在他咬破淌血的唇角处慢吞吞地用拇指蹭了蹭,将那血渍T1aN进口中,而后松开苏谨,兀自下榻穿衣。
姬益川将还抖索着的苏谨抱到一旁,又唤人过来伺候。待将一切折腾完了,屋外已然曙光渐现,天sE微明。
苏谨已是极乏了,也没再多抱怨什么,只躺在榻上,翻了个身,沉沉睡了。
姬益川自殿内走出来,却发现本该早走了的裴哲却是寻了个地方坐着,似是正在等他。瞧见他出来了,裴哲将手中茶盏放在桌上,抬头望他道:“起居郎这一身圣贤书果然是读到狗肚子里了。”
姬益川表情不动:“大将军谬赞。”
裴哲瞧他瞧了好一会儿,许久道:“日后不准再撺掇着陛下胡乱玩闹。他自幼被养于太监之手,本就已输了一大段。如今要是还纵容他贪图享乐,好逸恶劳,莫不是姬大人担得住祸乱朝纲的佞幸之名”
“下官自然不敢。”姬益川微一躬身,拱手道,“大将军委实冤枉下官了。”
裴哲没接他话,只道:“姬大人,好自为之。”
话罢,自椅子上站起来,扭头离去。
姬益川盯着他背影望了许久,随后掸了掸袖子,无声地笑了笑。
苏谨一觉醒来,已是日头高照。
大军凯旋归来,按例休沐三日,早朝自是不用上了。苏谨从床上爬起来,也没觉得有一丝半分的愧疚,慢悠悠地叫人过来洗漱了一通,穿衣服的时候想起自己似乎还收了那么一个后g0ngA妃,便叫人把祈长安唤来。
祈长安虽b不得裴哲在外的赫赫威名,南梁却好歹与苏国S斗多年,对这么个南梁名将,知晓姓名模样的还是极多。苏谨琢磨了一阵子,叫人为祈长安做了张人皮面具丢他,免得这厮日后在g0ng廷走动得多,到时候招了人眼。
只是那面具技术再好,到底不是自己的脸。更可恨的是,祈长安也不知道那小皇帝是不是在上次欢好时记恨了自己,丢来的那面具竟是生得平平无奇,完全配不上他原本的那一张帅脸。若是曾与他风流过的那些南梁花魁瞧见这能止小儿夜啼的祈家大爷成了这般模样,怕不是要哭到断肠
祈长安在心中愤愤不平,只是仍乖乖戴了面具,跟着那太监去见苏谨。
背叛故国才得来的苟且偷生,若是就这般轻易地S了,那才叫亏。
待祈长安到地方的时候,便瞧见那苏国容貌姣好的小皇帝,正抓着一把鱼食,懒洋洋地站在池边喂鱼。
瞧见他来了,对方眉眼微挑,冲他哂然一笑:“呵,朕的A妃来了”
祈长安只觉得额头青筋蹦了蹦,环顾一周,侍卫在外守着,那姓姬的起居郎在不远处站着,简直到处是人。便思忖一番,捏着手忍了。
“不知陛下唤祈某过来有何事情”他低着头道,“祈某初来乍到,许多事情还不甚清楚。若是无旁的事情,还请允祈某告退。”
“祈将军急甚么”苏谨不紧不慢地将那鱼食用指头一点点儿碾碎了,撒进池里,“朕还没开口呢。说不定,等将军听了朕想让将军做的事情,会高兴得叩首谢恩”
“那是何事”
苏谨斜睨他一眼,随后莞尔道:“朕要祈将军帮朕杀一个人。”
祈长安迟疑片刻:“谁”
“裴慎之。”
祈长安猛地愣住。
众所周知,苏国的大将军裴哲,家中行二,因脾气又臭又y,自小便是被亲爹打着长大的,所以成年后,便予了他“慎之”二字,生怕自己这二子因为这一身坏脾气未来给家中带来祸患。
自然,苏谨说的这裴慎之,便是裴哲。
苏谨见他不言,也不生气,只笑。过了半晌,懒洋洋半抬起眼瞧他:“祈将军瞧起来倒是挺惊讶的。”
“兔S狐悲而已。”祈长安答道,“为何是我”
“因为没得选。”苏谨看着他道,“将军没得选,朕也没得选。”
“陛下贵为苏国天子,杀一人不过点头功夫,又何谈选不选之说”祈长安道,“祈某本便是裴将军手下败将,这等刺杀之事也不过是徒送X命而已,恕祈某担不下这差事。告辞。”
话罢,他向扬起眉毛的苏谨微一拱手,扭头便走。
“这么说,看来祈将军倒是很不在意往昔的那些恩怨家仇了。”苏谨轻笑一声,似是浑不在意道,“朕依稀记得,当初祈将军打输了仗,还是裴将军修书一封送予南梁后主,惹得后主怒意大发,这才命人将祈家满门抄斩。”他语气微顿,随后又笑,“一百多口人,可惜了。”
祈长安脚步一顿,猛地扭过头,冷冷盯着他:“苏谨,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呵。”苏谨走近了他,仰着头靠上他耳畔,满含笑意地蹭着他的侧颊道,“连床朕都与将军上过了,莫不是将军还觉得朕会怕S”
祈长安嗤笑一声:“果真最毒便是你这种”
苏谨浑不在意地笑笑:“朕不仅毒,朕还长得美。”他抬起眸来,纤长浓密的睫毛宛如蝶翅一般,乌眸盈着朦胧水雾,微眯了凤眸,笑YY地瞧着他:“祈将军,除了听朕的话,你没得选。”
祈长安盯着他,一言不发。
“你在苏国不过是个阶下囚,一无所有。”苏谨慢悠悠道,“若是没有朕,你这家仇一辈子也报不了。与其屈辱地一辈子都在牢狱里渡过,朕给你的反倒是一线生机。若是你觉得狡兔S、走狗烹,觉得朕与那南梁后主无异,皆是无情无心的狠毒之人,那朕再允你一个许诺便是。”
“沙场男儿,自当马革裹尸。”祈长安冷冰冰道,“S在政治权谋的g心斗角里,当是一生之耻。”
“祈将军怕是不太懂。”苏谨仍旧脾气极好地冲他笑,“裴将军本事厉害,马革裹尸恐怕不怎么现实。朕这个傀儡皇帝,思来想去,也只能将他困在深g0ng里,才有那么一二分的机会把人给伤了。”
祈长安眉宇微动,瞧了他一眼。
“祈将军与朕,本质都是穷途末路的囚徒罢了。”苏谨抓了他的手,十指缓缓贴上那覆着薄茧的手掌,“若非有人b人太甚,朕何苦去博上X命朕想过得安稳,只能指望将军一人。自然,将军若想报那家仇,也只能指望朕”
祈长安拧起了眉毛。
苏谨将他手掌缓慢合上,垂着眉道:“朕虽然是被裴哲自垃圾堆里捡回来的皇子,可到底身上流着皇家的血,冷得很,一般人烫不热。”他顿了顿,又道,“自古便没有卧榻之侧容他人安睡的道理,更何况这苏国马上便要改换了天,该叫裴”
“为何选我”祈长安打断他道,“祈某不过是敌国败将而已。”
苏谨便笑了。
“你在苏国,只能依靠朕。朕叫你S,你便得S,朕叫你活,你才能活。”他弯着眼睛,似是极高兴地道,“你可还记得昨日你与朕说,所求是要做朕的枕边人的事情。”
祈长安瞧着他眉眼飞扬的模样,拧着的眉松了些许,心底软了一丝,道:“记得。”
“朕可送给将军的东西不多,大都是旁人给朕的,算不上是朕自己的东西。”苏谨慢慢地道,攥紧了他的手指,仰起头来,扬了眉笑,“但朕的身T,却是朕自己的东西。只要你肯帮朕,你想如何都做得。”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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