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原先站立的地方空无一人,栏杆尚因重力而在颤动。
“不!”
江尘音脚步踉跄地追过去,脑子里嗡嗡作响,好像天地都在旋转。
她往下看去,四溅的血肉仿佛无底的黑洞与恐惧,无边无际。
月光被云朵遮去,房间里再无光亮,遥远的回忆像一把利刃直ā江尘音的心脏。
“不……不要跳……不要!”
床单被瞬间揪紧,江尘音猛地睁开眼睛,心脏的跳动快得可怕,耳旁仿佛还能听到那年天台上呼啸的风声。
“不……不……”
眼前的画面甚至还没有消散,鲜红的血,红得发黑,向一枚印章一样牢牢地盖在她的灵魂深处,永不褪色。
床头灯忽地亮起,江尘音的身体被一双手臂环住,她轻轻一颤,随后耳边传来女孩儿明亮通透的声音:“音姨,怎么了?做噩梦了么?”
她一把抓住薄暮雨的手臂,呼吸短促,胸口起伏不定。
“别怕,别怕,没事。”薄暮雨紧紧抱住了江尘音,把她的头轻轻压在自己的心口,“只是一个梦而已,没事的,没事……”
薄暮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抚,因为她不知道江尘音究竟做的是什么梦,即使她曾经见过江尘音这么惊恐的样子醒来。
是的,几年之前她曾经见过一次,因为只有一次,所以她记得尤其清楚。
那一次也是她跑来江尘音的房间要两个人一起睡,而到半夜的时候,江尘音口中念念有词,声音算不得小,惊醒了刚好翻身的薄暮雨。
她口中说的话,跟今天的有些相似。似乎在劝说什么人,而且对方并不听劝,一意孤行,直到最后发生了什么,让江尘音在恐惧中醒来。
醒来后额头上布满了汗,还在不停地喘着气。
薄暮雨这么想着,做了一个上次没有做的动作。
她摸了一下江尘音的额头,是冷汗。
江尘音的胸腹一下一下地起伏,耳边薄暮雨的安抚让她慢慢地平静下来,只是手依旧紧紧攥着薄暮雨的手臂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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