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抹粉骨子里本就会沾染上那股味道,沐浴无法完全去掉。
先前想着两人大概是同一人易容所饰,但此刻真正确定后,她反倒有些后悔今日试探。如此文韬武略皆具、俊美无俦地一位年轻公子,是出于怎样的想法,才会常年伪装成一个鸡嫌狗厌的纨绔、浪dàng不羁常年混迹市井。
心中万般感慨,她深觉如此盖棺定论,当真不如留点悬念。
“表妹。”
下马车后徐梦瑶便同孔明瑜说起了话,徐家夫人孔氏出身衍圣公府,虽不是嫡支,但两家同在金陵,逢年过节多有走动,表姐妹间也算相熟。
稍作寒暄后,明瑜便面带不正常地朝后指指。扭过头,她便看到平素伶牙俐齿的表妹直盯着袁恪看。
她似乎明白了兄长xng情大变的原因,心下无奈但她也怪罪不起来。袁恪着实太过俊美,几年前他以一篇锦绣文章,入了微服出巡的陛下之言。金陵聚天下之人杰,向来不缺文采斐然之辈。文人相轻,以他无名之辈却入帝王之眼,想不成为众矢之的都难。
那年诞节,今上四十九大寿,袁恪等一众青年才俊获恩旨入宫。众多质疑声中,他一袭青衣出场,唇红齿白剑眉星目衬的同龄人日月无光不说,御花园内赋诗一首更是成为传世佳作。仅仅一面,金陵城内再无丝毫质疑之声。
可惜自那之后他便隐居书院,寒窗苦读很少露面。渐渐他也就成了金陵四公子中最神秘的一位,不过他的容貌,却被公认为四公子中最佳。诞节刚过,甚至有书生绘其画像于市井间兜售,见者无不惊为天人。几年过去,金陵百姓才渐渐适应,也不再追在他马后面瓜果扔的满街都是。
但表妹一直在惠州,之前未听说过袁恪名号,也未见过ēn én。连见过几次的她此刻都有些目眩神迷,更不用说报恩寺初次相见的表妹。兄长那般心思,见到自小便当做新娘的表妹痴迷于其它公子,且那人是他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心中苦涩可想而知。
心下叹息,徐梦瑶却不怪表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止男人看到德音走不动道,金陵城中多的是官家小姐,一见袁恪便止足不前。
但即便如此,官家小姐盯着外男看本就失仪。光天化日之下,她也不能任凭表妹出丑。
想明白这些只在瞬息之间,徐梦瑶移步上前,呼唤表妹同时轻轻摇下她胳膊。见平日机警的表妹,这回却好几次都摇不醒。加重力道同时,她不禁更为理解兄长的xng情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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