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精良武器的兵卒突然从后面出现时,他想都没想举了白旗。
扬州刺史能举白旗,有些人确是退无可退,比如说三王爷。虽然城墙上站着的是他父皇与皇姐,但他太清楚,他们先是帝王与公主,然后才是父亲与姐姐。以他这回所做之事,恐怕连圈禁都不能奢望。
如今他只能尽心去劝安文帝:“陛下,您准备多年,而对方呢?前面城墙上那些士兵压根没见过血,后面那群乌合之众更是多年未曾ā练,此战未必会败。向来qāng杆子里出政权,一旦攻入金陵,又有谁敢去怀疑您?”
直到三王爷几乎磨破嘴皮子,安文帝才从方才的震惊中醒悟。这会他倒想明白了,凭什么承元帝敢否认他皇室血脉的身份,分明当年登基时他也曾跪拜山呼万岁过。
可他说出来已经晚了,就在他迟疑的这一会,叛军一路最大的助力,扬州刺史,早已在投降不杀的口号中缴械,并以做刺史多年磨练出来的超高业务水准,麻溜地完成了受降仪式,甚至主动请缨回攻。
就算这会安文帝脸红脖子粗地扯高嗓音辩白,扬州刺史也不再理他。后者本就对安文帝不感冒,方才承元帝道出真相后,他站在城楼下的惊恐足以说明一切。刺史也不笨,这会投降,总比孤注一掷直到兵败后要强。
少了扬州刺史,叛军力量顿时大减。本来士气如虹的叛军,这会只能跟城墙上的新军和印信调来前来支援,临时组织起来的杂牌军打成平手。
眼见战事焦灼,远方突然驶来一匹单骑,单骑上所悬旗帜,正是传闻中悉数埋于雪崩下的西北军。
“报,西北军大胜,今已彻夜行军回金陵勤王。”
“好!”
承元帝声音恢复了元气,本已初见疲劳的叛军却一蹶不振,他们对付面前军队已经够费劲,更别提身经百战的西北军。这还打什么?送死么!
安文帝尤作困兽之斗,西北军怎么可能回来?偏偏城墙上传来少女的雀跃声,成为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罗炜彤手握望远镜,看清了来报信之人那张脸:“表哥,表哥回来了。”
当即她运动内力朝城楼下传话:“表哥,我爹爹与兄长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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