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灯火不甚稳定, 在风雨中摇曳不明, 这点了也就同没点一样,重重雨幕中,除了小太监用风灯照亮的脚下那一点路, 别的地方都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瞧不清楚。
林涧是习武之人, 自然目力甚佳,旁人什么都看不见,他却都能透过雨幕瞧个一清二楚。
旁的大臣不比他稳当, 风雨中只顾赶路,都想快点赶到朝房好躲避风雨,风灯自然是领路的小太监提着,黄桐伞也是引路的小太监撑着,大臣们步履匆匆,小太监们努力赶路,这风雨飘摇间,那伞倒成了摆设,众人大半个身子还是都被淋湿/了。
林涧垂眼瞧了瞧自己身侧的小太监,稍稍放慢了脚步,又紧了紧握着伞柄的手,再一抬眼,透过伞檐上落下的雨水,一眼就瞧见了朝房里的灯火通明。
瞧见离朝房不远了,林涧身侧的小太监不由加快了脚步,林涧也抬步跟上,可他目力好,刚走近了些许,便瞧见了朝房门廊下静静站着一个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林涧走至门廊下,也不将手上的黄桐伞递给那引路的小太监,只挥了挥手让他离开便是。
那小太监默默瞧了一眼将黄桐伞拎在手里似乎是在等着它滴水的林涧一眼,最终还是同别的小太监一起提着风灯走了。
林涧等引路的小太监走了,又趁旁人都在掸自己衣衫上的水迹,他便悄然走到门廊yn影处,挑眉望着站在yn影处的人。
“永成公公,这会儿不该是上书房最忙的时候么?永成公公怎么到朝房这来了?”
林涧在上书房待了七年,在萧煜身边伴读七年,莫说萧煜身边的人,便是这上书房里伺候的人,除了应天逸之外,旁人就没少受过他的捉弄。
毕竟,他曾经是那么想闹出动静来然后幻想着承圣帝忍无可忍把他赶出宫去。
结果幻想终归破灭,他也没被承圣帝赶出去,还同萧煜不打不相识,倒成了一对知心兄弟。后来他踏踏实实留在上书房里,不再干那些调皮捣蛋的事情了,便是人不犯他他不犯人,要是谁惹恼了,他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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