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机场仍旧灯火通明。
时茗走在前面,黑大衣的衣摆被风扬起一角。他抿着唇,面色不虞,后面跟着的一众人也不敢说话。
快到门口,他眉眼才微微扬了扬,“辛苦了,明天带薪休假一天,后天八点准时报到。”
“是。”
大伙儿并没有放假的喜悦,反而有些担忧地一步三回头看着他。
时茗假装看不见这些略带八卦又关心的目光,他打了个电话,不过十几分钟,司机停在机场的公路边。
“太太下午刚到,晚饭没怎么吃,保姆那边回答是没什么胃口。”
时茗略一点头:“知道了。”
车子停在市中心的居民区,非富即贵的地带,时茗上了楼,刷卡进门。
他心下有些烦躁,连续半个月的长差和日夜颠倒的行程让他身心疲惫。不过最让时茗情绪不稳的,还是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
屋内黑漆漆的,没开灯,静得仿佛没人。走过了玄关处,才隐约看见一点光芒。时茗绕过回廊,一边快步走进正厅一边将身上的风衣脱下,扔在一旁。
秦悦还穿着从宴会下来的黑色镂空连衣裙,抹胸的设计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黑纱诱人,车厘子般殷红的的唇色更显高贵优雅。
她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高跟鞋一晃一晃。
眼波流转,时茗看过她一眼,扑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
“啧。”
秦悦不耐烦地拨拨指甲,“你每次认错态度都这么诚恳,我火都没地方撒。”
时茗双膝都跪在地上了。男人上身是黑色衬衣,眉眼清隽,剑眉星目,只有微微颤抖的薄唇泄出几分紧张来。
都说男人越老越有魅力。这句话在时茗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差一点,秦悦就要被他这幅实诚模样蛊惑了。
“解释一下吧,”她挑眉,“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时茗喉结滚了滚,声音不带感情,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在十九号飞往费城的航班上遇到的,在此之前我没见过她,更别说认识她。她说是我校友,确实是,但我毕业五年了她才入学,她认识我完全是因为优秀校友榜。
二十号晚上她来敲我房门,我本来没打算开,她说她发烧了,我让她去找前台。后来她就开始哭,哭到最后没声了,我正打算去楼下买点东西,开门就被她缠上来。
至于后面的当着整个企划小组的面表白,并且将绯闻传到总公司的事情,我会排查出背后的操控者,尽快解决这件事情给集团带来的不利影响。”
时茗习惯了沉默寡言,一次性说那么多实着少见。
但秦悦漫不经心地听完,然后面不改色地:“哦。”
“……”
“时秘真是铁面无私又冷血无情,那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又是学妹,”她一字一句地说,“我当然相信时秘的本事,但你知道集团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希望下次不要再出现这样的——”她顿了顿,“桃花债,来影响集团的发展。”
既然他那么喜欢用公事公办的态度来解释私人的事情,那她也顺着话头讲下去好了。
秦悦心里翻了个白眼。
气氛沉默得诡异。
最后还是时茗沉不住气,从地上站起来,捞过一旁搭在沙发上的皮草盖到她一直裸露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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