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墨砚的暗层里将文书搜出来,因此给她父亲定了罪,抄了她家满门。
她幼时年少无知,受人利用,还曾将此女视作最亲近的朋友。
林傲雪反手扣住自己的胸口,一阵阵钻心刺骨的疼痛卷上心扉,让她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缓过气,但脸色已完全白了,后背衣衫也被冷汗濡湿一片。
那次事情之后,她已经有十三年没有见过北辰泠,北辰泠的变化很大,褪去了幼时的稚嫩,变得成熟又雍容,想必她已嫁做人f,为宗亲王招揽了强而有力的臂助。
虽然她的变化很大,已不太能看出儿时的样子,但是她那一双眼睛,便是化作灰烬,林傲雪也能认得出来。
林傲雪用力喘息,将堵在胸口的闷气吐了出来,然后自嘲地笑了,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要出手相救,直接让那马车撞去客栈的门上,多好。
她两步走到床前,和衣躺下,伸手扯散了棉被,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她打算好好睡一觉冷静一下。
林傲雪这一睡,梦里又梦见了幼时去宗亲王府拜访,同北辰泠对词吟诗的场景。
本该是恬然平静的画面,忽然四周景物一变,北辰泠站在火海里,手里拿着尖利的匕首刺进林傲雪的心口,她脸上却流着泪,嘴唇一开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
林傲雪猛地惊醒,屋门被人敲响,传来一阵清脆的敲击声。
她抹了一把额前的冷汗,感觉自己这一觉真是不如不睡,虽然醒来之后梦里所见已经忘记大半,但疲惫的感觉却残留在她的身体上,让她四肢虚软乏力,难受极了。
她挣扎了一会儿,从被窝里坐起来,然后下了床,去拉开屋门,店小二端了饭菜过来,林傲雪让他直接放在桌上,然后自己出去打了清水,简单收拾了一番,这才坐下来用餐。
用过晚饭之后,天色尚早,林傲雪去敲了郭文成的屋门,发现他出门了没在房里,林傲雪便自行离开客栈,打算在附近随便逛逛。
她沿着街道缓慢踱步,因为临近年关,京城是天子脚下,更是四处张灯结彩,装点得非常漂亮。
林傲雪走着走着,正要穿过一道街口,却忽闻一道悦耳的琴音自远处传来,韵律优美的琴曲似曾相识,穿过人来人往的长街,钻进林傲雪的耳朵里。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却见长街深处,立着一座楼阁,装潢精致典雅,大气磅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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