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四周行人纷纷闪退避让,我却一时混乱不辨方向,而猛一转脸,竟就见一匹高壮的马儿直直朝我奔过来。我应该躲不开了。
“玉羊!”
我吓得屈身抱头,脑中一片空白,却见仲满一个飞身过来将我拥入怀中,向后翻滚出去。终究,在那马蹄踏下的电光石火之间,我们惊险地避开了。
“玉羊别怕!”我趴在地上尚未缓神,便见他惊恐而慌张,又将我揽入怀抱,口中不停念叨:“没事了,别怕别怕!”
“仲满……兄……”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这举动,胸口砰砰直跳,方才的惊魂一幕竟也算不得什么了。
“怎样?可有伤到哪里?!哪里痛?”他松开双臂,不减慌张,抚过我的头,又扶持着我的两肩,目光向我全身游走观量。
我有些不太适应,也不能说是害羞,这感觉怪怪的,“我们先站起来吧。”我暗咬嘴唇,垂着眼睛说道。
“好。”他愣愣地点头,还未放松下来,及至站起,依旧一脸忧虑,“你怎么落在后头了?真的太危险了。”
“我没事,不痛,皮都没蹭破一点,你不用过于紧张了。”我望着他的眼睛,又想起去年救小满时的场景。他也是这般及时救了我,连着急的神情都差不多。
“嗯,嗯,这便好,便好。”他舒了口气,情绪渐渐稳定,“玉羊,下次不要离我这么远,刚才差一点就真来不及了。”
虽说当真惊险,可我觉得他的言语态度好似超过了一个同窗该有的程度,甚至说是兄弟之间也不至于。
“不知是谁家的马,撞了人也不来道歉,溜得倒快。”我佯装左右张望,将话题引到那“罪魁”身上,以此化解这有些微妙的气氛。
“算了,春天马儿躁动也是有的,你没事就是万幸。”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便与继续他往四方馆去。余下的路程,他只让我走在里侧,他能看见的位置。
四方馆中吃毕午食,与真备、真成他们聚在一处又消遣了一个下午,直至宵禁前我才回到学馆。是夜,忽然落起一阵小雨,点滴打在窗棂上,声响忽高忽低,竟似乐曲一般分出节奏。我倚枕听雨,闭目闲思,倒睡不着了。
我又在琢磨仲满,琢磨起那堆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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