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仲满,可他们身兼学业,年下考试又多,不大可能常来,况且他们也没必要如此行迹鬼祟。终究想不到是谁,不过等他再来时便知。
果然,未有多久,第三天晌午那人又来了。因到底不知身份,不好贸然带入府中,只自己前往门外一见。乍见那人,青袍白面,仪表堂堂,长得倒有四五分眼熟。
“请教先生台甫。”我问道。
“你竟不认得我?”他忽然走近,两眼冒出极不寻常的惊喜之色,“玉羊,我是舅父郑镒啊!”
此言一出,顿时令我浑身僵住,可脑子里也迅速回忆起当年的场景,快三年了,我真的几乎忘干净了。
“哦,原来你是郑镒啊。”我冷冷地说道,也并不尊称舅父,“你倒还认得我独孤家的门啊!”
“当年姐姐姐夫在时我也常来,怎么不识?那时你还小呢!”他笑道,言语故作亲热之态,显得十分虚伪,“玉羊啊,我近日听说你被陛下收养宫中,十分受宠,又赐回了这座宅邸,便来看看你。”
“你是来看我,还是见我得宠,也想分一杯羹呢?”我毫不客气,瞪着他直言道,“当年我落魄无依,你是如何待我的?!今天竟还有脸面找上门来!!”
“这……这话怎么说呢?”他倒也露出一点愧色,只是眼珠一转,更添猥琐之状,又道:“当年你蓬头垢面,又来的突然,我确实是没有认出你,想这世上的行骗之人何其多,却不能怪我啊!我现在来找你,也是为了此事来道歉的,你可不能不认我啊!你父族无人,母家便只剩了我一个,我们就是至亲了!”
这厚颜无耻之论听得我胸口一阵窝火,捏紧了拳头恨不得给他两下,但盘桓许久还是忍住了,只愤恨地警告他:“你既知我颇得圣宠,就该清楚我除了可以满足你的愿望,也可以将你做的无情无义之事告诉陛下,到那时……”
“不不不!”我一语未了,他先害怕起来,对着我直摆手,吓得面色发青,同他的服色一样了,“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告辞,告辞!”说罢,他急急跑走了,倒省得我赶。
“以后他若敢再来,不必回我,直接乱棍打走!”我望着郑镒离去的方向,口中jā代守门小仆。
“县主,天气寒冷,风口不宜久站,快进去吧。”一直跟随在我身侧的霜黎此刻扶持住我,一片体恤之态。
“霜黎你不知道,他若当年收留于我,我便过得不如现在富贵,却也能少经历一些伤心之事。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名位,我只想做我喜欢做的事情。”
我气极转悲,竟自落下泪来,脑中深深浅浅地浮现出仲满的脸孔。我搞不清自己是为郑镒生气,还是为仲满难过。
“怎么还哭了呢!为这样的人,不值。”
霜黎哪知我内心情私,只一面相劝一面轻揽着我向府门内去。我也松了一阵劲,拭干泪水收敛心绪。
可不知怎的,许是方才过于激动了,在即将踏入门槛的一瞬,余光里恍然瞥见了一个酷似仲满的身影。
于是,转脸,真的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看着挺聪明的孩子,却是个二愣子
玉羊:干爹你说话太绕,我还小
皇帝:(▼へ▼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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