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他不言,面色微有沉顿,良久,也只道了两个字:“不会。”没有海誓山盟,更非溢美言辞,这个答案显得尤为朴实,但,我却更喜欢。因为这两个字,足足有余。
三年前的五月初九,我向他告白的那日,绝对想不到还要用三年时间才能换来真正的归属。值得吗?显然,我做得对。
晚间,宵禁鼓声落下之前,霜黎来到了府上。她此时的出现并不令我感到意外,而不过也是父皇的权宜之计罢了。我被遣黜,自该简素离宫,霜黎趁着夜色而来则可避人耳目,两下周全。
霜黎却并非如我一般孤身而来,她带来了我滞留宫中的书简,还有整整十鍱大木箱,里面装满了衣饰,少数是旧年有的,却有大半都是新制成的。霜黎说,父皇不便赐赏,权且以这些当做我的嫁妆。
我心中感动,纵有千言万语,一时也道不尽,只便让霜黎做主安排,领着几个小婢整理收拾。
今夜,晁衡留宿,而竟夕相对,彼此却都没有睡意。他又提起婚事,却不再是日期的问题。
他说,其实父皇赐予他官职的同时也赐下了一座宅邸,便就在升平坊以南的修行坊。如今,他的傔从吉麻吕正在新宅打点。我自然为他高兴,也想着那便就是我以后的家了。
“我想去看看,明天就去!”
他笑着点头,却又神色一转,道:“玉羊,我想过了,婚后我就同你住在这里,不搬到修行坊去。”
“嗯?为何?”我再不懂,这出嫁从夫的道理却是极浅显的,“是我嫁给你,不是我娶你,虽然结果一样,但没人会留在女家啊!”
他听罢摇头一笑,握住我手,只道:“你都说结果一样了,那住在哪处又有什么要紧?我是想,这里是你与父母最初的家园,你也住惯了,岂不比新居好?”
原来他还是为我思虑,可我虽受用,却还是不免好奇,因问:“那你不怕别人说你是入赘的女婿,因此笑话你?”
“唉……”他莫名地倒叹了一声,似是惆怅起来,低头道:“笑话就只能笑话了,谁让我……”话到一半他却又顿住。
“让你什么?什么呀?”我不免心急,凑近了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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