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日当又闲暇,便想着再去找茜娘说话, 却谁知方一踏出房门, 倒见霜黎急急领了个小婢过来。这小婢面生, 想非府上之人, 及至听她开口报了一回,才知竟是宁王府同心的侍婢。
我恍然一惊, 这才意识到, 自我成婚前后,沉溺燕尔之乐, 竟一点也没想起同心来。她没有来参加我的婚礼,亦未来讲过一句话,倘若平静无事,岂是她的做派?
因而着急起来, 赶紧询问那小婢, 道:“你家县主如今怎样?”
“县主还好,只是又被王妃关在府上,许久了, 连夫人的婚事也不得顾上。至于其中缘故,想必夫人悉知,不用小婢多言。小婢今日也是偷偷从王府跑出来的,县主让小婢给夫人带句话,她是实在没办法了,请夫人代她去探望楚公子,也尽力帮帮他们的婚事!”
这小婢说得越发动情,声泪俱下,话毕又连连向我跪拜。我不用她如此,也已是心急如焚,更添愧疚,想自己真是太糊涂了。
“不要怕,回去告诉你家县主,我必定竭尽全力,要她千万保重身体,不要太过伤心!”我扶起那小婢一阵叮咛安慰,仍旧要霜黎好生送出去。
霜黎既回,便与她商议办法,可这一时倒真想不到什么万全之策,徒生烦恼而已。踟蹰了片刻,我决定先去楚家一探。
这楚府本与我家最近,抬脚即到,便与其守门家奴报上来由,乃引我入正堂相见,亦不费半盏茶的时辰。
天阔形容消瘦,面色如灰,彼此相视,他含悲带愧,极尽消沉之意,教我一时也深感痛心。
“病了?”我扶他坐下,不免关切询问,“可曾请大夫瞧了?”
他愣愣地,倒忽然一笑,却道:“晁夫人今日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我一听,这个人还能开玩笑,看来尚未心死,便白了他一眼,仰面道:“若非受人之托,谁会浪费这大好辰光来见你这蠢物!”
“怎么?是同心要你来的?!她好不好?”天阔这才急了,忙又窜起来,凑近了追问,“她都和你说了什么?你快告诉我!”
我摇头一叹,想此事倒不好拿来取笑,只便如实与他说了,他知晓后则更添黯然之色,一时发怔,眼中掉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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