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我的脸颊,一副痛心疾首,不能自拔的模样。可我却忽然想笑,只缓缓道:
“你是……是来见我最后一面的?”
“对不起!”他仍是痛呼一句,将我抱得越发紧了。
不过片时,院中闯进几队官兵,先也不辨是何人所部,晁衡将我暂jā霜黎照料,自己不免前去jā涉。这才得知,他们一半来自金吾卫,一半出自京兆府,俱因见火光而来,倒也正属他们的职分。
军士们随即也开始灭火,人手多了,火势便很快得到控制。晁衡复来扶我,要送我去前头厢房休息医治,本也没什么,我却突然想起一事,再不肯走的。
“父母的灵位还在那房里,我要去取!”
几年前住到这府上时,我便挑了书房左侧的屋子供奉父母灵牌,刚才耽误了些时候,火势已烧到那处。我等不及了,推开晁衡的扶持,强撑着就要再回火场,却又被他一把拉回。
“玉羊!我去!”他目光笃定,再无多言,就近提起一桶水当头淋下,转便跑向那处房屋
。
“满郎!!”我心中顿时揪紧,方才自己要去也没有这般慌张。
“夫人歇歇吧,校书一定会安然返回的!”霜黎好言劝慰,一双眼却仍是不住流泪。
“不妨。”我摇头道,一时顾不得别的,心思只在晁衡。
不多时,晁衡果从火海中冲了出来,可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却见他步态不稳,越近越是踉跄,至我跟前竟一下子跪倒在地。
“玉羊不怕,拿到了,没有烧坏。”他喘着粗气,将两块令牌jā到我手中,面色却越发难看了。
“你怎么了?”这回换我扶持住他,却又未见他身上有伤。
“天啊!校书他!”
忽地,霜黎惊叫了一声,眼睛只盯着晁衡的背部。我这才醒悟,赶紧起身去看,只一眼,泪水就夺眶而出——他的脊背燎伤了一大块,衣衫皮肉分不清楚,焦黑混着血水已成一片模糊,触目而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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