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是!娘子听我说来!”他直是跺脚,更添委屈似的,又道:“他前后来了有五六次,我都给劝走了,可这厮好不烦人,今日又来求告。想我这里来往的都是些斯文客官,他这副样子岂不影响我做生意?可气方才推搡之间还将一位客官撞倒,我便忍无可忍,这才命人教训于他!”
如此听来,倒真是情有可原,而那人被打得开不了口,一时也无法问其来历。思索了片时,我与晁衡先替这人道了歉,因问之下并无损坏财物,便也不用赔偿,而后他扶上马,带回了家中。
此人到家已是昏迷,便命小奴替其更衣擦洗,又请了大夫为其疗伤。心想着,待他稍稍恢复,再行询问不迟。
次日一早,晁衡才刚上职去,霜黎便来报说这人醒了,想要求见。我自该前去,而到时,却见他并未躺在榻上,竟是衣冠整肃地站在门前,除却脸上仍旧青肿,略与常人无差。
“你重伤在身,如何能够下地?快快进屋,不必客气!”我说着便使其后小奴上来搀扶。
他不言,亦不用扶持,却是对我鞠躬长揖,才道:“昨日幸蒙夫人搭救,钟某不胜感激,亦实在叨扰。”
我一听,此人原来姓钟,举止言行倒还真是读书人的做派,与昨日店家的描述相符,便笑道:“无妨,钟先生还是请进去说话,总不至我刚来,你就要走。”
我说罢便作了相邀的姿势,他显出愧意倒也跟了进来。一时,主宾席位各自坐下,便不免问起他的来历,而他这一开言,竟令我吓了一跳。他说他叫钟灏,越州人,是因年初举试来京。
“钟灏?!广白兄?”我不禁大呼,记忆一下涌现,“你可还记得春闱开场那日,有个请你吃茶的人,就是我啊!”
“难道夫人就是那个小公子?”他亦大惊,话毕顿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原来夫人竟于钟某有两次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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