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而已。”
晁衡只说了这四个字,神态依旧。我也知,此时并不是说两句宽慰之言便能安人心的,确实唯有“尽力”二字。
自被遣黜离宫,我从未想过还有机会回去,就更想不到是因为这样的情由。尚有路程,便不免向内侍询问细详,也好早作计较,而他寥寥数语,竟是令我心惊肉跳。
皇后为求子嗣,为稳地位,竟自勾结道士巫师在后宫私行厌胜之术,而为人揭露,事发东窗,父皇亲临查验,果真搜获了一块刻着父皇名讳的霹雳木。
这一次,不是宠臣的漏言,亦非后宫的争宠,君王的薄情,而当真是皇后之过!那样一位自尊端庄的皇后,不会不知这符厌之术自古以来就是宫廷的大忌,她怎会这般糊涂!
汉武帝的卫皇后乃为巫蛊之祸冤死,而我朝这位王皇后却是自取其祸,又不知结局如何。我好像没有办法再去劝了。
再是无法,车驾也已来至宫门,内侍将我带往紫宸殿,却是从小路绕行至偏殿。他道,正殿前跪满了求情的宫妃嫔御、诸王公主,根本无处踏脚。我不觉叹声,心中百端jā集。
稍待片刻,便见阿翁匆匆而至,他面上的凝重之色自不必说,且一开口,竟也红了眼眶。阿翁这样见惯风浪的人,几曾向人弹泪?又是在我这样的小辈面前,可见,并非我一人觉得无计可施。
“父皇现在如何?”我思索着,缓缓问道。
“自是谁也不见,但或许你这孩子能行。”阿翁提了一口气,于万般无奈之中略显出一丝希望。
我只是摇头,道:“并非玉羊胆怯,实在是此事难以回天,我根本不知如何向父皇开口。皇后啊,她何生此心?!”
“娘娘这次是太过昏昧了!”阿翁岂不知其中利害,也深以为是,不觉低下头去,未几又叹道:“皇后生xng严谨,就算有所希冀,也不会是非不分,都是王守一人心不足,害了皇后!”
“阿翁说谁?王守一?”这是我近日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心中莫名一凉,一时说不出个短长。
“哦,这王守一是皇后的胞兄,也是陛下的妹婿,清阳公主的驸马。”阿翁以为我不知,倒解释了一遍,目光中亦添了些愤恨之意,“他看皇后无子,又不得宠,自感处境危殆,便生出这些歪心邪念来蛊惑皇后,所以皇后虽有罪责,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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