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自理,便是宽裕的时候,也实在用不了这么多人。”
他亦笑开,宽解不少,却执我手缓道:“道理自然是这个道理,只是我不愿苦了你,内院照应的婢女多留几个,其他我不管,由你。”
我自无不妥,领了他一片体贴之心。
次日,我想着召集婢仆,就此详细安排定了,却谁料刚一出门,先见吉麻吕夫f双双来至廊下。他们带来了两鍱大木箱,我一眼认出,是去岁我赠予茜娘的贺礼。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指着木箱问他们。
他二人相视一眼,茜娘上前行礼道:“这是夫人去岁赏赐的衣饰,华丽贵重,茜娘区区民女,不敢穿用。日前听夫君提到近来府上家计为难,便想原物献还,请夫人不嫌收下,好贴补家用的。”
“是啊!夫人待我夫f二人恩重如山,阿吉本又是公子从家乡带来的傔从,就算是家奴为主人出一份力,也是应该的!”
我还未作定夺,吉麻吕又急急补上一句。他们无比庄重,情真意切,竟似不给我留半分推辞的余地。
我心里不愿接受,想了想终究还是有个好借口的,便道:“这心意我明白,只是你们还有两个孩子要抚养,倒不要亏待了他们,眼下还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呢!”
语音未落,茜娘先摇了摇头,却道:“他两个尚小,能吃用多少?府上渊源深厚,自然到不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但公子与夫人皆有身份,各处都不能失了该有的体面!夫人于我们有恩,难道还不许我们报恩吗?夫人若过意不去,便是怪我们有违尊卑,不知高低了。”
从前只觉茜娘娴静端庄,如今几句话倒还有些口才,比之吉麻吕的憨实,更显灵透周至。一瞬,我在她身上瞧见了霜黎的影子。
我嘴巴张着,却一时语塞,心想这道理怎么都往她那里去了,不同意还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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