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临去前他又叫住了我,说是还有几句话。我自然洗耳恭听,可他看着我,却又迟疑不下。
“怎么了?哥哥有话只管jā代。”我疑惑,直言相问。
“方才……说了许多,其实还未问……”他越发有些窘迫,吞吐难言,歇了歇,猛提一口气才道:“你既见过楚氏,她还好吗?”
乍听这一句,我只觉心中一软——楚云深几酿大祸,可也许哥哥从未恨过她。一日夫妻百日恩,不啻如此。
“除了憔悴些,其余都好,也有人照料起居。我留给你的那封信,她之意,便都写在里面了。”
哥哥闷声点头,额上青筋冒起,似乎克制着情绪,调息了良久才道:“信我看了,她……她悔过便好。”
我有些不忍,暗自心痛,“她既与哥哥相伴数载,哥哥顾念恩情,她想必也是念着的。只是她曾经苦海寻梦,梦中人不自知。”
我这话是宽慰,也是替楚云深开口,但其实细思她那晚的言行,却并未有单独顾及潭哥哥,不过是觉得歉意后悔,数言带过。然而,他们今生已是无法相见,我全作尽个人事罢。
“玉羊,多谢。”
最后,他含笑目送我离去,那双眼睛亮闪闪的,似乎是泪光。
抵家后,与茜娘照面,将银钱都jā与了她,由她安置入账,其余事体自然不提。所剩的那几样衣饰,倒无须再变卖,只便收回柜中,留待后用。
至晚间晁衡归来,闻知我典当了那两鍱衣饰,颇觉可惜。他原同我一样,觉得不到紧要,也不必折卖,亦未曾想我动作如此快。我劝了几句,要他宽心,他勉强点头,还道今后宽裕,总要赎回来的。我笑笑,领过这好意罢了。
第94章 为谁辛苦为谁甜(一)
深秋九月, 又到我的生辰了。犹记得去岁生辰, 晁衡赠我一把海棠玉梳, 我只要着女裙,必然佩戴在发髻最显眼之处, 一晃, 竟有一年了。这一年, 着实是多事之秋,岁月流逝也不令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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