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用滑的,不怕骤然跌滚。”
我说着便放开他手,一屁股先坐在了坡上,而他略有迟疑,却也不肯离我稍远,接着也蹲坐下来。如此,便以半躺着的姿势往下滑去,比先前又快,又稳当。
原来这山坡还有些深度,待我们终于到了底端,茫茫然有雾瘴,纵然天未完全黑暗,也不大看得清四周情形。晁衡便仍是一手牵住我,自己行在前头探路。
忽地,他似是被什么绊住,身体一下子冲了出去,连带我也栽倒下去。他稳住了脚,转而便来扶我,可我不及管他,只一抬眼,竟发现良和子就躺在我手臂之前,而真成亦在不远处趴着。
这一下,久悬之心稍定,我们赶紧各顾一人,凑近身边去唤。我这里,良和子明面上只见额上擦伤,衣衫虽破损不少,倒未见血迹,可我不敢掉以轻心,只怕她动了筋骨,或至受了内伤。
“真成!真成,听得到吗?怎么?”
那一头,真成似乎还有些意识,随着晁衡的呼喊,渐渐眯开了眼睛,而与良和子相反的是,真成的左腿鲜血淋漓。
“只怕是摔断了骨头,可千万不要动他!”
真成的伤势危重,少不得要暂放良和子。叮嘱晁衡后,我便就近折了两根树枝,又撕了外袍替他将伤腿固定绑好。好在这伤口不再流血,一时也做不了更多。
这一夜要在山里度过了。
真成再次睡了过去,良和子也没有醒来的迹象,两个人都不好轻易挪动,便还是一东一西的躺着。借着仅余的一点天光,我与晁衡捡了好些枝叶来。山林不比别处,若不生火,不仅会极冷,还会有野兽出没。晁衡于这些山野为生之事并无经验,自然都是我来。
我将捡来的树枝按粗细分好,枝头最细的部分是最易点着的。至于如何生火,则便选一根手指粗细的干枝立在那些细枝上不停用力搓动,时而撒上一把枯叶,以图钻木取火。天不绝人愿,不到片刻,枝叶中心便冒了烟,吹了几下,也就窜起了火苗,再辅以干柴助燃,火势渐渐稳了。
晁衡全程目不转睛地看着,此刻好了,却忽然抓住了我的手,将我掌心朝上:“手可疼吗?”
我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一笑道:“这是山里猎户常用的法子,我幼年见过觉得新鲜,便要父亲教了我,不会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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