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一头栽下马去,幸亏他这几个随奴接了一把,才慢慢站稳了。
“玉羊,你来陪着老师。”
郑镒那里正乱着,我也不知何故,直是想笑,晁衡却将我拦到了身后,而与他相视之间,我倒明白了:
“哈哈哈,刚才那东西是你扔的吧!”
他含笑点头,复将我送至老师身侧:“让我来料理。”
我自然听他的话,安心顾着老师,顺便与老师询问了此事。原来,老师先前行路时无意走在了郑镒的前头,挡了他的视线,而又理辩不通,才遭郑镒恶意欺凌。
“你们这些狗奴,都别扶着了!还不赶紧上!这个人,就这个人!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我有重赏!”
片时,郑镒缓过神来,双手捂着鼻子,气得直跺脚,一腔怒火便都转向了挡在前头的晁衡。那几个随从领了命,即刻向晁衡围上来,只是看着晁衡神态自若,也都不大敢动手似的。
晁衡一笑,背手道:“且先不提当街行凶所论何罪,便是以下犯上,折辱命官,就够各位徒刑三载,或有重者判以流放二千里,更甚者绞刑。到那时,我看你们如何去领他的赏!”
晁衡所言是唐律里‘殴打制使府主’一条,我倒不知他还留心过律法,一面心生钦佩,一面也觉得如此威吓实在有效。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这些爪牙便一个个忌惮起来,你看我,我看你,非但无一上前,反都后退了几步。这情景更令郑镒恼怒,顾不得脸上的伤,亲自动手推这几人向前:
“你们倒是听他的!什么命官能大得过张相公,只管打,我保你们毫发无损!”
旁的也就罢了,猛听他提到“张相公”三个字,我便登时一心惊。想郑镒如今这样大的声势,必定是入了仕途的,而在这京中官场,又是莫大的命官,能被人唤作“张相公”的,也就是燕公张说了。
郑镒这种宵小之辈怎会以燕公为倚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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