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衡平常地吸吐一口气,将手中书卷转了几列继续看,而心中虽觉得玉羊这模样甚是可爱, 却不能轻易松口。
玉羊见此举不成,琢磨着是不是换个更惹人怜爱的说法,便想来想去点子还是落在孩子上头,说道:“满郎,很晚了,你不困,我也可陪你,但孩子困了,我们一起陪孩子睡觉吧?”
这话果对晁衡有效,他本非铁石心肠之人,当真有些忍不住了,便暗以余光瞥了一眼玉羊,可这一眼倒又憋回去了——玉羊这神情,挑眉圆目,朱唇半咬,一副皮相,仍非真心知错,多半也是试探。
“咳咳……”晁衡不觉轻咳了几声缓解方才的冲动。
玉羊再劝不成,倒先有些耐不住了,松开了晁衡的胳膊,参详佛经似的盯着晁衡,想放弃又舍不得。这般沉默了片时,偶一眼看见案上放着茶壶,又起一计。
“你别看书了,喝点水啊,都咳嗽了!”玉羊倒了杯茶又凑近过去,双手一直送到晁衡唇边,就差给他喂进去了。
晁衡垂目望了一眼快要抵到牙齿上的杯口,眉头轻皱,身子向后一绕避开了。可又看这丫头做到这份上实在不易,心内窃喜,迟疑了片时还是决定接过这杯茶,只是,接而不饮,仍放回了案上。
玉羊眼睁睁看着晁衡接过,又冷淡地放下,终于感到无限灰心,摇头长叹,再不停留,起身拖着脚步返回了寝塌。心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明天再说,明天再说……
玉羊从来不是个心思重的人,努力了这一回仍是不成,也不再过多纠结,躺下没一会儿便睡去了。晁衡听着内边没了动静,不觉发笑,将书卷放了,端起方才那杯茶,一饮而尽。
晁衡怕玉羊尚在浅眠,便等了一刻才起身,小心将外室灯盏灭去,悄声走到了塌边。榻上情形,玉羊睡在当中,被子搅得乱七八糟,手臂露在外头,腿脚也没盖全;一头长发散乱着,像是乌色丝绸绕在身上,粉红的脸颊粘着一缕,倒显得十分俏皮。
晁衡俯身过去,将这熟睡的人轻轻抱起略向里头挪了些,又细心地掖好被子四角,可这人约莫是做梦了,忽一个翻身又滚了回来。晁衡无奈一笑,索xng由她睡在当中,自己则便沿着榻边侧躺下来。
这一夜,晁衡都保持着这一个姿势。
……
次日,二人自御史台大牢归来,因玉羊受了惊吓,晁衡十分担忧,即使玉羊行动无异,也未言不适,但看着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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