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理直气壮,“这谁家孩子拜师不得送束修。”
“这,琏儿跟着他姑父学习,自家亲戚,哪里用得着再送礼。家里进项越来越少的,这又多出一份的。”王夫人在边上说了一句。
贾赦对王夫人的话不置可否,只对贾母说:“母亲,儿子派人把礼物追回来?就是昨天一早走的,今天再追,可就差了快二天了。”
“让追的人快马加鞭,怎么会追不上。”贾母接着贾赦的话。
“好。儿子这就派人。要是追不上,就追到御史衙门,也把礼物要回来。”
“老大,你这混不吝的,你就是想到御史衙门去要吧?”
贾赦皮笑肉不笑地吱吱唔唔,也听不出他说了什么,贾母气得捂着胸口,瞪眼。
荣庆堂的丫鬟们立即上前,抚胸抹背给贾母顺气。人仰马翻地闹腾,贾赦看贾母真气到了,就凑上前劝道:“母亲,妹妹走了,妹夫无子,势必要续娶,这往后……离我们家就远了。琏儿能拜妹夫门下,这关系就不会远了。母亲何苦舍不得那点子东西呢?”
“就你会想!你怎么不想想,就是琏儿拜到林女婿门下,出仕还能得什么高位?你别忘记了你……”
贾母看贾赦脸色剧变,立刻闭嘴。贾赦yn着脸站起来,甩袖子就往外走。
贾政赶紧去拦,“大哥,大哥,你气到母亲了。咱们做儿子的,还是要孝顺才对。”
“哼。让开。”贾赦一扒拉贾政,走了出去。
贾赦甚少在荣庆堂发作,可贾母踩了他的痛脚说话,他一甩袖子就走了。留下一屋子的人,都闭紧嘴巴不敢吭声。
贾政艰难地找出一句话,干巴巴地对贾母说:“母亲,您莫生气,儿子这就去劝大哥回来给您道歉。”
“由他去,当我没生他这个孽障。还说不得了。琏儿哪里那么好出仕的!哼!不过,老二啊,你大哥说的对,不能让林家和我们关系远了。要不送宝玉去林女婿那里读书?”
“母亲,这可使不得。当初妹妹掉了一个,她nǎ嬷嬷又弄掉一个,现在林家无子,短了香火,要是把宝玉也送去,万一像赖大家的说的那样,林姑爷要拿他们抵命呢?”王夫人一急,把陈年旧事翻出来,出声阻拦贾母。
贾母劈手把茶盏砸到王夫人脚前。王夫人吓得赶紧站起来。
“老太太,宝玉来了。”
贾母陡然失了气势,算了,二十年前就是看在珠儿的份上,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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