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看中了皇族帝气,才替她做了主。
林夕很没有形象地、闭目颓萎在黑檀木的椅子里,椅子沉重、宽大。椅子下面只有薄薄的一层坐褥,稍微坐久一点儿,就不得不扭扭,真的硌得慌啊。他细心地一点点地翻看原身的记忆,甚至把那些原身早遗忘的、襁褓之间的旧事,都翻检出来了。
一个十五六岁的伶俐小内侍,长得眉清目秀的,从身后的屏风转出来,蹑手蹑脚地,悄悄地换了一杯茶水,然后偷偷看一眼主子的脸色,又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了。
林夕扭扭腰,挪挪屁股,没等他自己耸肩,立在书橱前的内侍,有二个立刻跟接通电源一样,动了起来。
“太子爷,奴才给你捶捶肩可好?”
对啦,林夕现在变成了太子爷了,大名徒贤,字明允,名成贤,唤做贤儿。可宫里只有仨人,有资格这样称呼他,不,就俩了。
正宗的、原配嫡妻所生的嫡次子,三岁被立为太子的。
咳,实际是一周岁零三个月,没办法,生日小,腊月里出生的,没满月呢,就长了一岁。
那嫡长子呢?
——夭折了呗,没满月就夭折了。
可这娃呢,也不是什么好命的。他那做皇后的亲娘,生完他,就产后出血。任是太医院的所有太医一起救治,什么对症的好yà都灌了下去,也不见起色。硬挺着熬了小半个月,做皇后的美人亲娘,才满怀遗恨地、恋恋不舍地、死不瞑目地撒手了。可到底没让娘的祭日,成为了儿子的生日。
然后,亲爹哭成狗。少年夫妻,感情深厚,琴瑟相合地一起过了十来年。前面的二个女儿没站住,一个嫡长子也没站住。这嫡次子,终于站住了,老婆却没了。
哭完以后,当皇帝的亲爹,把儿子抱到了自己的寝宫里,往里面的暖阁一放。一旦有空了,就盯着照顾嫡次子的nǎ娘和内侍们。
盯得所有伺候这孩子的人,恨不得圣人去和鞑靼开仗的。
圣人白天晚上,朝廷多少有事情要等着他决定,还要分心来照顾儿子。大半年后,圣人的祖母,太皇太后舍不得孙子了。召了当皇帝的孙子,过去慈安宫说话。
“圣人啊,这天下多少人都指望着你呢。你可要顾忌自己的身子啊。”
“是,皇祖母说的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