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突然觉得冷得发慌。自己何苦生这么多呢,哪一个论品xng、论才干,都不能与太子、太孙父子媲美啊。
圣人一手抱着爱孙,一手轻转地球仪,继续对太子说道:“明允,朕是想趁着自己没糊涂,趁着自己的私心还没有占据了一个帝王的胸怀,早早给自己的帝王生涯,留下完美的终结篇。自古帝王甚少有长寿者,朕要抱着自己可以长生不老、可以永远霸住这帝王的念头,百年后的史册上,不过是再添一个痴心妄想的昏君罢了。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朕这时候禅位,凭文治武功,在史册上所留的那一笔,是可以比肩尧舜的。这不好吗?”
“是好,可是儿臣怕自己还担负不起这天下的万民、祖宗的基业啊。”太子的声音里充满了惶恐不安。
圣人停止转动地球仪。他伸手拍拍比自己高了半头的、肩膀日渐壮硕的儿子,指着桌上的奏折说:
“明允,朕西征的时候,你把朝政都处理得好好的。朕是禅位了,又不是驾崩。难道在你遇到难题的时候,父皇会袖手旁观吗?!这些朝政,你都能处理的很好了,朕不想再看一遍浪费精力了,朕以后要把这功夫挪到去教导太孙的。”
太子呐呐口不能言,他勉勉强强地说:“父皇,您一定要长命百岁,儿臣的心里才有依靠,行事才不会乱了规矩、失去分寸的。”
他的眼里是钦佩、崇拜、敬仰,但这样的眼神里又突然混了泪水,瞬间涌满他红了的眼睛。在他的心底里,泛起了他不能控制的酸楚,他知道这是原身留下的情绪,这情绪攥得他的心生疼,有原身的不甘、还有原身的惭愧……
好一会儿,原身的情绪慢慢退潮了,太子的表情也恢复了正常。他轻咳一声,整理一下自己的声音。
“父皇,儿臣以后也将效法与您。”
“哈哈哈,好。徒家的江山,如此便能在我们祖孙三代的手中发扬光大、千秋万代。”
圣人点了探花郎就离去了,前百名的排序要结合贡试的成绩,当所有新科进士的名次排出来以后,太子还是捧去给圣人过目。
圣人很忙,他在教孙子执笔描红。太子仿佛把禅位的事情忘记了,见圣人不理会新科进士的名单,自管自坐去御案的横头,批那一摞摞的奏折。
明早礼部要按时贴出皇榜,圣人也要在太和殿举行传胪大典前,先召见前十名的进士,来个“小传胪”仪式等。礼部一会儿得不到圣人加印的新科进士的排名,齐尚书自会过来找圣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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