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十分陌生,小时候跟着父亲来过几次。父亲临终前,曾经对过府探视的荣国公托付后事,也曾叮嘱自己遇到危难的时候,可以去求助荣国公的。自己扶灵柩回江南的时候,就得了荣国公的帮助。自己这次回京参加春闱,也曾按礼仪过府拜访,可他没想到昨日会有赐婚的圣旨。怪不得自己中举以后,多少人上门说情,母亲都以自己年幼,要全力科举推脱了的。
贾代善把长子和女婿带到自己的书房,打发人把门守紧了,才对这郎舅俩说道:“恩侯,如海,这科春闱是圣人最后一次点状元。圣人决定了要禅位,估计下次的大朝会就会宣告了的。咱们与清流、宗室不同,不管到时候听到什么,都要绷住了,不能说不该说的话。”
郎舅二人震惊。贾赦还好一点儿,作为太子的伴读,出入宫廷小二十年了,还能绷得住。而这消息对林海就是晴天霹雳了。
“岳父,”林海有些不自然地开口,“圣人为何要禅位呢?”
今儿的琼林宴,林海这探花喝了不少,略有薄醉,玉面染上一层薄红,更添神人风姿。
“圣人心里的想法,谁能知道呢。恩侯得空不妨多去东宫走走,便利的时候把你妹婿推荐给太子。太子早几年散了东宫的属臣,明年是没人可用的时候。”
贾赦赶紧站起来应了。这事儿对他来说不难,只消对太子一提,依他对太子所知,太子会愿意接纳自己妹婿的。不过——
“父亲,这事儿要等等,得等圣人的禅位诏书下了以后的。不然太子急着招徕人手,圣人反复了,就不美了。”
“恩侯,禅位诏书一下,你不怕太子的东宫门庭若市,你进不去了吗?”碍着女婿在,不然贾代善想踹儿子一脚了。
“父亲,东宫没属臣了,除了儿子谁敢去、谁能进去?谁不怕被贴上趋炎附势的。”贾赦有点着急,自己的亲爹,这几年看起来不像自己小时候心目中那么高大上了啊!
唉,真让人着急啊。
贾代善却不这样认为,“让你做,你就去做,休得推诿。如海到翰林院做编修,看着起点是高出同科进士的,可若不在这时候挤到太子跟前去,翰林院里多少饱学之士,每三年就一批新人进去,你看看那些培训后,下去做县令知府的,再回中枢有那么容易吗?六部九卿,就算加上小九卿,一共才多少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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