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一早,国公爷下令打杀了赖强家那几口人,府里的奴才都被叫去看呢。”
“打杀了?”
王氏说的平淡,可贾政被吓着了。
他脱口问了一句,“赖强家的也被打杀了?”
王氏把案几上的茶盏往贾政手边推推,轻描淡写地回答他。
“是啊。赖强家的大儿媳f,昨儿夜里早产了。今儿个也一起仗毙了。听说生下来的那孩子也没活。国公爷把赖强家的亲家,都撵去北边的庄子了。府里以后没有姓赖的,也没有和赖家有关联的了。二爷,你喝口茶。”
贾政想着昨儿傍晚还在母亲的屋子里,见到赖强家的在跪着请罪,今儿就打杀了?他心里想的多,手里的茶汤被晃得漾了出来,弄得衣襟上都是。
王氏假装没看见,低头抱着儿子,换了一个方向。
贾政自己抽出帕子,搽拭茶渍,都收拾利索了,才接着刚才的话问王氏。
“你说母亲是不是因为父亲打杀了赖家的人生气啊?”
王氏抿嘴一笑,这样的话,自己做媳f的可不接。
贾政也不指望王氏能接这样的话,他自言自语道:“赖强家的是母亲的陪嫁,这些年别人说一句她不好,母亲都不高兴的。他们夫妻对我们二房友善,有她在母亲跟前,我们也有人帮着说话。现在……”
王氏倒觉得没什么,“二爷,没了赖强家的,母亲院子里还有别人呢。舍得打点,就有人帮我们说话。”
“对了,王氏,我和你说,母亲要我明天告假,到她房里抄帐本。唉。”
“挺好啊。可以知道府里的开销有多少。”
“哼,君子远包厨。男子汉大丈夫,去抄写那些琐琐碎碎的鸡毛蒜皮,能有什么作为!”贾政义愤填膺,脸都涨红了。
“那二爷明儿是上学还是抄帐呢?”王氏含笑问。
“唉”贾政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堆萎了。他叹着气,没精打采地说:“百行孝为先。母亲这几天心里不舒服,抄帐就抄帐吧。听说老大今儿已经抄了一天了。”
贾政说的幸灾乐祸,眉眼掩不住笑意。王氏暗啐一口,好像你明儿不用抄似的?!
张氏用力给丈夫揉后颈,眼泪啪啪地滴落在贾赦的后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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