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难当。
但是严秦氏到底还没到糊涂的地步,眼下几位大人都在,侯爷入朝为官,再大的家丑,也不该在这些人面前表现出来,这不是平白让人看笑话?
严秦氏心中矛盾,一方是婆婆与丘儿,一方是相濡以沫的相公,两厢纠结,最后严秦氏只能道:“无论如何,丘儿墓总要先填了。”
老夫人似也觉得孙儿的陵墓更为重要,闻言立刻对下人道:“将墓封了,立刻给我封了!”
拿着锄头的下人在老夫人来时,便没敢再动,这会儿听了命令,看向侯爷。
老夫人呵斥:“看他做什么!我叫你们填,你们还打算不填吗?”
“是不能填。”柳蔚清淡的声音,自后响起。
众人看去,柳蔚越众而出,语气真挚的看向越国候道:“腐陵散都用上了,侯爷就不想知道,小公子的死究竟有何蹊跷吗?”
老夫人看着柳蔚,见她身上没有官袍,脸色难看起来:“你是何人?”
柳蔚淡淡垂眸:“在下一介无名小卒,见过侯老夫人。”
“你说我丘儿怎么了?腐陵散是何物?”
“一种d物。”柳蔚将腐陵散的yà效说出来:“侯老夫人,小公子含冤而死,并非寿终,并非自然,难道老夫人愿意他带着满腔愤慨,死的不明不白?”
老夫人脸色白了几分,直了双目,喃喃出声:“中d……”
柳蔚又道:“没有一位父亲愿意见到自己的儿子死不瞑目,越国候此举,虽说大胆,但却是为了还小公子一个公道,凶手逍遥法外,小公子的尸骨未寒,若这尸骨能为我们破案带来线索,这难道不才是慰藉亡灵最好的方式吗?”
周围一片安静,侯老夫人闻言没有说话,眼睛却红了起来。
严秦氏更是一个哽咽,泪便止不住了。
越国候正了正脸色,倏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侯老夫人连嗑三个响头:“母亲,儿子想丘儿能够瞑目,想将那凶手捕获,千刀万剐!”
老夫人的泪,终于流了出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锥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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