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但是,上天没有理会我的祈求。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很遗憾,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宣告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她的伤势非常严重,送到医院时就没有了心跳。要是能够早30分钟送来的话,应该还有救。”
我的世界在一瞬间崩塌了,眼前发黑,天旋地转,泪水像崩溃的河堤般奔泻下来。我扑到病床前,看到妈妈戴着氧气罩,身上连接着导线,导线另一头连接的心电监护仪,显示屏上只有一条直线,纹丝不动。
“送到医院时,发现颈椎两处骨折,脑干损伤,瞳孔已开始散大。按常理,就可宣布病人死亡。我们不愿就此放弃,注sè强心针,电除颤,一次又一次的电击,但是,实在回天无力了,请节哀顺变”,医生在我身后遗憾的说。
我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妈妈身上,她仰面躺着,身体冻僵了一般硬挺挺的,血色全无的嘴唇已失去了一切语言。她浑身被血渍所沾满,我从没有看到过那么多的血,我从不知道人体里会有那么多的血。悲痛和绝望像个大网一般对我当头罩下,妈妈走了,她真的走了。我像是整个人都被撕裂了,五脏六腑也一起被辗成了碎片,片片都在滴血。疼得无法呼吸,痛到连哭喊的气力都没有了。
“妤葶、妤葶”,周煜焦灼的声声呼唤我。
我闭上眼睛,没有余力去思想,我倒了下去,倒在周煜的胳膊里。
激情与悲情(五)
满窗的风雨把我从昏迷中惊醒,我的意识仍然是朦胧的,只觉得浑身滚烫,而喉咙干燥。掀开身上盖着的被子,我试着想起来,才发觉自己身软如绵,竟然力不从心。一翻身,觉得每根骨头都痛。“口好渴”,我喃喃地说。
过了一会儿,一双有力的臂膀将我扶了起来,一杯水递到了我的面前。我仰起头来,周煜目光深沉、关切的望着我。我的意识开始清晰了,我身处病房内,目光所及皆是一片惨白。我刚才昏倒了,我宁愿自己就此长眠,再也不要醒来,我不要面对妈妈离世的残酷事实。
我呆愣愣靠坐在病床上,没有泪,没有哭泣,但我的心在绞痛,在流血。周身都在发着烧,手心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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