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一边收桌子一边友善地与他搭话,他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也没什么想法。
另一个挂着浓重黑眼圈的同事听见,扯了扯嘴角幽幽地说,“珍惜没什么公事积压的完整双休吧新人,以后就算是周五你也会想死的……”
中午在茶水间跟他搭话的女生一个文件夹拍到前人肩上,“……喂喂别把我们组的颜值担当吓跑好嘛?”
没想到职场上的大家对待新人,也会像学生时代对待“转校生”的那般,虽然不一定会全员围着,但总有些额外的关注。齐辰浅浅一笑,随手替邻桌把几份滑到桌边的文件往里面推了一点。
当然没由来的敌意也有:前排右手边第二个工位的青年,在同事找齐辰搭话的时候总会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在此时更是演变成了白眼,齐辰虽然不在意,但是发觉还是会发觉的。
善意的招呼也好莫名的针对也好,真正人走楼空,同事还就只是下周一会准点见面的邻居,并不是半夜会拿酒瓶来敲你房间门的朋友。齐辰打卡走出写字楼,居然在这样一瞬间又想起了梁锋,想起了高一下学期染着一头黄毛的梁锋失恋,半夜爬窗翻进二楼宿舍拖他出来吃烤串。
人突然开始怀旧是什么预兆?就在这样一天他偶然间翻到了过去的便签,是不是一种预示和提醒呢。齐辰挤上正值晚高峰的二号线,在摇摇晃晃的通勤时间里,思考了一些过去从未想过的东西。由理智来判断自身感xng上的变化是一个很奇妙的过程,以至于他的冲动好像都不叫冲动了,而是叫合理推断后的最优解。
二号线的终点站就是机场,而说走就走不是齐辰能做到的事情。不为别的,家里还有个小祖宗。可齐辰的效率很高,他从回到家料理好北斗星未来三十六小时所需的一切,到再次乘上二号线前往机场,只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衣服没换,行李没带,约等于直行没下来过。
周五晚十一点四十分,齐辰出现在了巍城三里街。这种感觉很奇妙,他得出结论,人就应该偶尔尝试一些自己从未做过的事,至少这种说走就走的畅快和自由感是他以前从未有的。
还有一种满足和慰藉,在他看到老友面对他的突袭惊讶到嘴巴张成形的时候。
“……我辰哥?!你是真实存在在这里的吗?”
梁锋声音都飘了,齐辰朝他勾了勾嘴角,从吧台前抽了听啤酒坐下来。
“小美上周就说你入职了啊?你在这搞什么?”梁锋止不住惊叹,“你找我有事?上次那材料不够用吗?”
“十万个为什么?”齐辰咔哒一声拉开易拉罐,仰头喝了一冰啤。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挑眉反问他,“我没事不能来看看你?”
梁锋惊呆了。他愣了三秒,环视一周,确定这是他烟雾缭绕响穿耳膜的酒吧没错,齐辰依旧是群魔乱舞中最镇定最冷漠的那个,说话也不带笑容,但是又有什么已经变得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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