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难得有假,他在梁京京宿舍呆了一天。除了做就是抱,他们刚谈恋爱的时候一到一起就这样,现在谈了一边多,还是这样。总是异地、异地,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
下午两个人累了便都眯了会儿,梁京京醒来时身上裹着严实的毛毯,床边没了人。坐起来看看,还是没人,她以为谭真接到什么任务先走了。心里正有点小小失落,结果发现他没走,只是去了阳台抽烟。
谭真回头,看见梁京京走了过来。他一只手搭在栏杆上,脸边萦绕着丝丝缕缕的烟雾。
梁京京走到他身边,谭真换了只手拿烟,很自然地搂住她。
梁京京靠在他肩上,“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不说我。”
“说你什么?”
“我让你难堪了。”
“没有,”谭真不拘小节地把烟在栏杆上按灭,摸摸她头,“你怎么会让我难堪。”
梁京京说:“我爸爸那时候在国外欠了人家钱,要我妈给他寄三万块钱。家里没有钱,借也借不到了,我妈老是在家里躲起来哭。”
梁京京那时候高考结束,刚开始在外面打工,还没踏入社会,也没有人脉,根本赚不了多少钱,后来yn差阳错地接到这一单,解了燃眉之急。拍照的是个台湾摄影师,他的爱好就是找年轻女孩拍私房照……
如果是现在,拍这种尺度的照片兴许没有什么。可那时候她才十八岁,唯一的一次接吻是在海边被男孩子轻轻啄了下嘴唇,唯一的牵手是被高中时的男友拉住手臂,那时却不得不穿着三点式,把自己暴露在镜头前,露出超乎她理解的神态。
梁京京一直催眠自己把这个过往给忘了,她也确实忘了。结果谁想它会以这样方式重新出现在她生活里。
在这个小小的阳台上,梁京京口吻平淡地向谭真诉说着往事,没有愤怒,没有落泪,最后只是笑一笑,“我去年的时候在机场送你,后来坐地铁看见我爸了,他手里还抱着一个孩子。我不知道是不是他,看着很像,后来我也让朋友找了,没有消息。”
梁京京说:“你想想好,你是不是真的要跟我结婚?”
“为什么不要?”谭真反问。
梁京京静了静,“学校已经把我的课给停了,你爸你妈他们会接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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