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唾弃自己。
黑色的厚重的窗帘拉得严实,看不见外面分毫,没有阳光溜进来,也不会有灯光。
谷溪猜想肯定是下午了,她的闹钟是早上七点,一切结束应该是九十点左右,她一贯嗜睡,昨晚又睡得不好。
为什么还是猜想呢?因为她还有些发懒,身上软软的,不想起床。
她睁着直愣愣一双眼瞪着天花板,准备等她眼睛发酸的时候就去拿手机开机,然后再穿拖鞋去拉窗帘。
结果还没等到她眼睛发酸,先等到了卧室门被推开。
那个大清早强迫了她然后自己神清气爽的人,啪地打开了灯,蹙着眉看着她。
陆承瑾显然是刚进家门,西装外套挂在手臂上,领带被解开了,领口也有些松,有些风尘仆仆,但又显然如释重负了的味道。
谷溪闭上眼适应了好一会儿,眨了眨眼,她觉得有些奇怪。
回家来进门不就是衣架子,怎么不挂外套?
哦,不对。
他怎么又回来了?
没让她问出口,陆承瑾先劈头盖脸扔来一句:“你手机为什么关机?”
谷溪又眨了眨眼,觉得自己有点无辜:“我睡觉哇,刚醒。”
陆承瑾缓了口气,明白是自己低估了她,低头不知道想了什么,半晌来一句:“你好样的。”转身要出去的时候,又说,“起来吃晚饭。”突然又改了口,“不,夜宵。”
谷溪一骨碌爬起来,一边开手机一边趿拉自己的拖鞋去拉窗帘,等手刚放到窗帘上时,她低头瞟见了屏幕上的时间,手便又放下了。
好吧,不用拉开了,反正这时候拉开了和不拉开没什么两样,一样黑漆漆的。
屏幕上赫然:22:15
她真的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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