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间,就翻过了和陆承瑾日日打照面的时间。
谷溪每一天,都充盈着又谴责着。
看见他时,世界都亮了,但心里的人却打着鼓问她:说好的放弃呢!
再等等吧,再等等,等她看不到他了,就好了。她就可以,收心了。
开晚会这天,是最后一天了。
谷溪在后台安静地坐着,让人给她化妆,有些心不在焉,丝毫没有旁人的紧张,她给人的感觉,似乎有些低落。
她扁了扁嘴,心绪复杂得很。
这几日控制自己对陆承瑾的关注很累,压抑自己面对应长乐时的恐惧与排斥更累!
她已经意识到自己这样是病态的,但是她不知道要如何解决,和其他人相处时都没有。只有应长乐,一看到应长乐,她就会头皮发麻,下意识就想躲。
可是只能掐着手,应对应长乐的问好。
这种情况,在看到陆承瑾与应长乐一起出现时更甚。
她会觉得喘不上气,胸闷头晕,眼前发黑。
全是心理作用,她明白,但无能为力,只有躲。
明天开始就不会天天见陆承瑾了,但也不会天天见应长乐了,已经被隐藏的难过,更是被庆幸遮盖了个严实。
化妆结束,她站起身道了谢,便自觉地站到了一边。
天慢慢黑下来,学校已经开始组织学生拿着小板凳到操场集合,不多时,操场上就人山人海。
高二八班的节目在很后面,谷溪看了看四周,想找个地儿坐下来,一直站着也有些累,却无奈地发现没有可以坐的地方。
她穿的是一身改制后的广袖古装,在外面披了件长长的羽绒服,在冬夜里,仍然有些冷。
身边的人来来往往,谷溪只顾着小幅度活动着取暖。
谢倾摸过来找她,给她带了热好的面包和牛奶,也不能久留。她勉强吃了些,就拿在手里用来取暖了。
脚突然踢到一个塑料小凳。谷溪眼睛一亮,不知道是谁不小心弄丢了,但刚好造福了她。
她将自己缩成一团,在凳子上坐下,隐在黑暗里,嘴角有点笑。
终于等到他们的节目,高二八班一群打扮得娇艳艳的女生拥过来,人气旺了,感觉都暖了些。
谷溪和应长乐先上台,坐稳后正调整话筒的摆放,舞台的灯光关着,下面安静着,谷溪不经意一抬头,看到台下音响边站了个人。
是陆承瑾。
什么都看不清楚,她有些呆,突然想起来旁边是应长乐,心下了然,低下了头。
表演很成功,她虽然没什么感觉,但看着其他人都很雀跃的样子,也笑起来。
下了台,入了蜂拥的人流中,听见一声:“陆承瑾!你干嘛去?”
男生的声音不远,在她背后,但似乎有了些距离:“到那边拿凳子。”
齐润寒收回视线,小声嘀咕:“不都拿在手上的吗?就他的不在。”
谷溪忍不住回头望,看见男生高挑的身影,逆着人群,向后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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