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阳光房里坐着,手边是柠檬水,清润的气味盈盈的,她却始终觉得呼吸不上来。
手机在掌心里被捏得发烫,谷峪刚刚来过电话,问她想干什么。
她看着盛着柠檬水的瓷碗,轻声说着:“我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哥哥。陆家真的不对劲。”
谢倾也问她,哪里不对呢?
她惶惶然:“不知道啊,我不知道。”
她的脑子里,全是书脊处的那一串小字,那是她今早再次翻看照片时才注意到的。
“长逝幼存,怒天之惩,无可辟。”
不知道是家中哪位长辈写下的。说不定是奶奶。
所以陆承瑾口中那位逝去的兄长,是他的双胞胎哥哥吗?他们真的被从小分离,没有往来吗?
哥哥现在去世了,按那本书上的说法,是因为他们俩见过面说过话了吗?“相继夭之”,是惹怒了上天的惩罚吗?
谷溪掐紧了手心,不能避免,所以陆承瑾也会英年早逝?
她努力使自己定神,不断提醒自己,没有科学依据的说法不可信。
稍稍平静了些,她缓缓后靠,倒在椅背上。
之前在相册里看到的那个在国外的雪天里的小男孩,想来就是那位兄长了吧。
是了,把他养在加拿大,由姑姑抚养,离了十万八千里,确实是万全之策。所以姑姑回来,应该也是因为他去世了。
可是,陆承瑾当年为何要出国呢?他回国,是和姑姑一块儿的?
谷溪想不通,头又开始痛。
还是只能查查那位兄长的事儿。她按着太阳穴,明明置身在阳光下,却觉得这偌大的陆宅,阴森得很。
陆承瑾下午回来,颇有些胆战心惊。
他头一回受到这么高级别的待遇。
谷溪在玄关处接过了他的大衣,有些不满地问他为什么不系围巾,然后又问他今天忙不忙,有没有难处理的事情。
他愣怔着看着谷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换上的拖鞋太软,他觉得脚下有些发飘。
等他意识到谷溪的眼神里有些许疑惑时,才反应过来,喉结动了动,才干干回答道,不冷,不忙,没有。
谷溪便转身进了客厅,他心里一悬,下意识快走两步追上去,结果看到谷溪拿起桌上的一杯水,转过身来递给了他。
晚上躺在床上了,他还觉得有些不真实,抱着谷溪,蹭她的脸,被谷溪一爪子挥开。
她在他怀里扭了扭身子,说:“哎,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陆承瑾等她找到舒服的姿势后,才又收紧力度,应声。
“要不,你别每天回来了吧?金域湾离庆云挺近的,回来老宅太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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