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溪打开袋子,看到了那张鉴定报告。
“一个孩子留在了陆家本家,一个孩子被养在陆蔷名下。而从十四年前的11月28日,留在陆家本家的那个孩子,没有了资料可循,直到三年后的九月,在你的高中就读。而巧合的是,”谷峪的声音慢了下来,“十四年前的11月28日,陆家有人因车祸去世,我们拿到了火化证明。”
谷溪翻到了那张火化证明。一瞬间,呼吸停止了。
死者名是——陆承瑾。
她愣愣地盯着那三个字,半晌霍然抬头:“那他是谁?”
谷峪摇头:“这是我今早刚拿到的资料,还没来得及继续查。”
恍惚间,她听到有人叩门,谷峪打开门,她茫然地抬头,看到陆承瑾逆着光站在门框下,长身玉立,身姿挺拔,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告诉她:“奶奶突发脑溢血,娇娇,我们得去医院。”
这一年的年底,陆家过年的氛围,因为一件事,被彻底打散。
陆家那位高龄八十九岁的女主人,在一个寒风凛冽的深夜里,悄然过世。
这一晚,陆家的人都奔赴老太太的床前,或演戏,或真情流露,总要落几滴泪,才能算过关。
而她最亲的三个人,却是一滴泪也没落。
陆靖轩早已在应付各路好友的问候,陆蔷关了手机坐在病房的窗户边抽烟,陆承瑾站在她身旁,看着黑暗的远方,一动不动。
“别恨她,”良久,陆蔷哑着声音开口,“她也是牺牲品。”
陆承瑾没有说话。
陆蔷抖了抖烟灰,眼角垂下来,忽然间就让人想起来,她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
“那些年,她一直也念着你,常常跟我打电话过问你的情况,我没告诉你,是因为我心里,也埋着零星的恨。但是现在,都过去了。她最后的这十几年,带着愧疚与遗憾,也活得不快活。就这样吧nsn,不说原谅她,就,忘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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