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时,林默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她曾经见过的开朗模样,守着本职工作,拿出手机,安排车辆。
沈眷也没有了那时的温柔笑意,她转头看向那几名医生,为首的那一个立即自我介绍:“沈女士,你好,我姓刘,是医院的副院长,惊闻噩讯,深感悲痛。”
沈眷哪有心情与他寒暄,刘院长也是场面上的人,不等沈眷回答,就连忙说下去,把来意表明了:“由于还未结案,所以顾小姐的遗体暂时还得存放在这里,请家属谅解。”
人已经没了,现在最重要的当然是查清死因,让亡灵安息,所以明智的做法是,家属无条件配合警方。这是常理。
但常理往往是无切肤之痛的旁观者提出来的。对于身处其中的人,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精准无比地ā进心脏。
听到遗体两个字,顾树歌眉心钝痛,又一次被提醒了她的死亡。只是现在她不是一个人了,她的身边有沈眷。她转向沈眷,寻求安心。
可是沈眷,一向都强大无比的沈眷却没有说出任何让她安心的词句。她说:“安排两个人陪着小歌。”
顾树歌的心沉到了深渊里,在死亡面前,人类是没有挣扎的余地的。
刘院长像是害怕她改口,立刻接话说:“好的,我马上安排人守在这里。”他说完就示意身后的两个人上前,吩咐他们守在这里,不许离开半步,“我会再安排两个人轮班,保证这里每时每刻都有人守着。”
沈眷等他安排妥当,才往外走,鞋跟踏在瓷砖上的声音一下一下,在走廊里带来空dàngdàng的回音。
在事故现场驱使顾树歌跟紧自己遗体的那种本能又出现了。但是这回,吸引她的不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尸体,而是沈眷。
顾树歌回头看了自己的尸体一眼,毫不犹豫地跟着沈眷走了。
车子停在医院外面,司机看到沈眷出来,拉开车门。林默坐在副驾驶座上,沈眷单独在后座。顾树歌跟了上去,坐在沈眷的身边。
车子平缓地启动,没有任何摇晃。顾树歌转过头,看着沈眷的侧脸。沈眷的眼神很空,目光落在前方,一个虚无的地方,身子一动不动的,肩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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