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桩一样。
她在空气中调整姿势,调整方向,控制脚下的力度,飘到天花板上,熟悉这项新技能。
沈眷就下楼了。
顾树歌脚下一空,险些跌了一跤,连忙下来,走到沈眷身边。
时间才过五点,沈眷穿着黑色的裤子,外面的大衣也是黑色的,头发盘起,脸上化了淡妆,遮掩她眼睛的红肿。皮肤却因衣服的衬托显得特别苍白。
她挺少穿一整套纯黑色的衣服的。顾树歌不合时宜地想到两年前,哥哥出殡的时候,沈眷就是穿着一身黑色,以未亡人的身份,捧着骨灰盒,走在墓园中。纷杂的雨,黑色的伞,压抑悲戚。
那时她悲痛y绝,更因为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避免与沈眷独处,避免与沈眷对视,尽可能的不去看她。
她一直以为她做到了,谁知道,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天沈眷的每一个表情都清清楚楚的留在她的记忆里。
沈眷去了花房,选了五支白日菊,搭配勿忘我,用一条缎带扎成一束。她自己开车,独自往医院去。
天还早,城市里路灯都还亮着,路边能看到晨跑的人,还有公jā车打着幽暗的车灯行驶在在清晨的幽光里。
医院已经忙碌起来了。买早饭的家属,刚做完一场手术的医生,还有救护车的声音,让清晨添了许多烟火气。
她走进医院,到了停尸间前面,那里有两个医生守着,见她过来,连忙站直身。
沈眷冲他们颔首,推开门走了进去。
顾树歌的尸体已经不在那张床上了,而是转移到了一具冰柜里。那冰柜长长方方,像是棺材。顾树歌看一下这间房子。
冰柜是在正中间的位置,除了门所在的那面墙以外的三面墙,排列着一个一个长方形的大号抽屉。顾树歌知道这些抽屉应该是存放遗体的小冰柜。
沈眷走到冰柜旁,把带来的花放在遗体的枕边。遗体还没清理过,依旧是乱糟糟的,可有了这束花,凝结着鲜血的遗容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顾树歌站在沈眷的身边。沈眷弯下身,摸了摸顾树歌的头发。
从医院出来,差不多七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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