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里就一直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等待着一个恰当的时机,当面告知。
她是真的很期待他会做出何种反应。
其实在过去的很多年里,当明示暗示都遭到拒绝的时候,她不止一次的设想过对他说出这句话的情景。
他应该是痛苦的,崩溃的,歇斯底里的,后悔莫及的。
周绵很清楚,自己于那个男人而言,是一种极其特殊的存在。
你不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不愿意和我上床,不愿意承认你喜欢我。
现在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光从声音判断,她可以猜想出他得知消息后,这一晚上是怎么过的。
周绵当初搬离他家的时候,留下了一叠尚是懵懂少女时写下的信,信上贴着她和他的照片,记录着一些被他说成无聊的东西。
其实她暗暗期待着她离开的那一天。
男人会翻看着信件的内容,睹物思人。
不知他昨天夜里是否找过。
当听到白慎勉用像被砂纸磨过的嗓子,粗嘎不堪的说“绵绵,我爱你”的时候。
周绵心里蓦地升起了一股病态的愉悦感,很满足。
白慎勉似乎站了起来,撞的一地的酒瓶啷当响,他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冷风在话筒那方呼啸,“周绵,你知道我在哪吗?”
不等她回答,白慎勉接着道:“我在我们高中学校的天台,你第一次向我告白的地方。”
周绵皱了皱眉,“你连夜开车过去的?你疯了?”
有什么意义呢?
白慎勉笑了一下,“你会过来接我吗?如果你不过来接我,我待会儿只好再一个人开车回去了。”
“你用酒驾来威胁我……”周绵抹了把额头的汗,以此掩饰她因为他这番话而揪起的心,“看来你是忘了我爸是怎么死的。”
白慎勉没有回答。
周绵喉咙有些干,她下床走到客厅倒水,“行了,你愿意步他的后尘就步吧,我明天还有一大摊子事,就先挂了。”
她得赶快打电话给学校保安室,让他们上去捉人。
白慎勉的喘息声粗重了一些,他咬着牙问:“什么一大摊子事?结婚前的准备么?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从楼顶上跳下去。”
周绵默了默,问出了一个潜藏在心底多年的疑惑,“白慎勉,为什么你在我面前就不能成熟一点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