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之,宗门能给你一切,也能将你打入深渊。
大会前夜,月影近乎圆满。
云虚子为归清ēn én奉茶,归清ēn én饮罢,感叹道:“霁霄活着独占天地气运,死了还要独享世人尊崇。你之前问我,这世上既然有了霁霄,为何还要有其他汲汲而求的修行者,来给霁霄做踏脚石?这是没道理的事。当时我没回答你,现在你看,霁霄死了,他死之后,他的宗门四分五裂,他的道侣生死未卜。天道从来最公平,我辈修行者,目光放远,不能只盯着一时一地的得失。”
“师叔教诲得是。”云虚子恭敬应答,但他知道,归清ēn én对自己说这些,并非教导,只是这位圣人现在心情很好,便想找人说说话。
百年谋算布局,终于到了收子点目之时,就算是八风不动的神仙,也该感到喜悦吧。
于是云虚子奉承道:“茫茫三界,俱在师叔棋盘中。芸芸修士,都不如师叔深谋远虑。”
谁知归清ēn én闻言笑意消失,斜睨了他一眼,目光沉沉望向南方夜空。
云虚子察言观色,随他望去,急忙收声。
明月湖已在大陆之南,再向南去,唯有南海。南海诸岛小门派星罗棋布,不成气候。但南海上空,青云之巅,霞光深处,还有一处天湖大境。
世上还有境主胡肆,霁霄的师兄。
云虚子心中一沉,隐约意识到,有些事情自己未能得知,且在归清掌控之外。
他不明白,但他没有问,一个字也没问。过去归清倚重宁危,什么事都jā给那小子亲手办,他甚至觉得自己掌门之位岌岌可危,最后却要借妖族之手除掉宁危,可见知道得太多,绝不是好事。
归清ēn én不在乎云虚子想什么。他站到如今地位,需要在乎的事情本就很少。他喝着清茶,问道:“该jā代泰珩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云虚子忙道:“一切稳妥,请师叔放心。明日大会,必定顺利!”
人间各地修士齐聚明月湖,来的早的,已做客十余天,来的晚的,也等过两三天。众人望着月影数日子,“秋水煎茶会”终于拉开序幕。
中秋圆月高悬,清光湛湛洒向人间。明月湖常年烟云雾霭笼罩,这般明亮月华罕见而珍贵,人们都说,这是个好兆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