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还是不适应。
她自出生颠沛流离,所经之处满目疮痍,哀鸿遍野。后来深居将军府,身边也不过两三个伺候丫鬟,记忆大多死气沉沉,孤寂冷清。
唯一能想起的热闹,是那一年的上元灯节,将军恰好归京,换了便服领她上街,在比肩人群中牵着她的手,买给她一串糖葫芦。
那糖又甜又黏,把她牙齿都粘住了,将军问她:“好吃吗?”
她张不开嘴,暗自羞恼,只得点点头,又迟疑着把手中的糖葫芦伸过去。将军却只是笑着摇头,“买给你的。”
后肩被人猛地一撞,戚映脚下一个踉跄,打断了回忆。
走廊一阵风似的跑过去一群男生,骂骂咧咧你追我赶,俞濯一把扶住戚映,冲着已经跑远连句道歉都没有的人骂了句:“没长眼啊?”
没想到跑在最后的那个男生听见了,一个急刹转过身来,看样子是想过来跟俞濯说道说道,刚往回走了两步,就听见自家兄弟喊:“屈大壮你磨蹭什么呢?让哥还等着我们呢!”
被叫做屈大壮的男生朝俞濯竖了个中指,转身跑了。
俞濯不甘示弱地回了一个中指。
旁边靠着阳台的眼镜男好心开口道:“同学,我劝你不要惹那群人。”
俞濯上初中就是个刺头,最不怕惹事,听到告诫也只是冷笑一声:“怎么就惹不得了?”
眼镜男捂着一边嘴角说:“那都是跟着季让混的。”
俞·初生牛犊不怕虎·濯:“季让?哪个王八蛋啊?没听过。”
闹腾的四周顿时静了两秒。
眼镜男像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口出狂言,目瞪口呆一会儿,留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麻溜地跑了。
俞濯还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事,替拘谨站在原地的戚映拍了拍衣服,又牵起她的手腕,将她带到了班主任办公室。
刘庆华正在整理花名册,刚好翻到戚映的那一页。寸照上的女生扎着马尾,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嘴角挽着浅浅的弧度,看上去又乖巧又安静。
听到喊报告,抬头一看,比照片上还要漂亮的小姑娘怯生生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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