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玩21点。苏基本从未接触过牌类游戏,只是听小周讲了两句规则便上场。荷官发牌,众人拿牌。21点无非也
是比点数大小,不超21点内点数大者为赢。想赢游戏可能需要技巧,但她不会算牌,只能跟着感觉走。但她能看
出来,任姐心急,经常不过脑子就做决定。小周则有些过于犹豫不决。沈辰拿牌节奏不疾不缓,看上去并非毫无经
验。
她并没抱着赢的心思,相反,她还想赶紧干净利落地输掉,输给他,这样她就可以把筹码哗啦啦往他面前一扔,再
大步流星地离去。虽说是输了点钱,但起码赢在气势,赢他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第一轮,她赢了。任姐和沈辰其次,小周小输。
第二轮,她又赢了。这一把任姐输得比较惨,脸色便有些焦躁起来。虽然筹码压得不多,但输给一个新手毕竟有些
丢面。
沈辰一手将几枚筹码推给她:“都说新手运气好,看来果然如此。”
小周也一脸好奇:“是啊,苏,你会玩的吧?” 万把块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看她那个随缘摸牌停牌的样子却
是着实有意思,再加上她一脸的破罐子破摔,却每次都意外成为最后赢家,这种反差让他对她越来越有兴趣。
第三轮,输得最彻底的竟然是沈辰。苏拿到了一张黑杰克,直接赢了庄家两倍赌金,而沈辰却意外地摸出了一个
23点,爆了牌。任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牌仔仔细细数了两遍:“有没有搞错?你就算没打过
牌也该晓得该停就停吧?能摸爆牌你也真是神了。”
他无奈地一摊手:“连着开了好几天会,精力哪里还能集中在牌上。刚才一张7点不小心看错了。”
“大哥,来钱的啊。你都能看错?” 任姐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锤他一下:“本想让你来帮我改改风水,竟然还不如
我。”
“就这最后一把,输掉了也就不玩了。”他笑笑,把筹码都推到苏面前,站起身来:“你们继续,我观战。”
他这就要离开了?鬼使神差,苏不知是哪里来的灵性,突然一手抓起几枚最大的筹码抛给他。
“这一晚的房费是赢回来了,去楼上开间房吧。”
牌桌上陷入了好一阵沉默。
任姐手指间一根薄荷爆珠女烟烧掉一小截,唇间才缓缓吐出一个不明含义的烟圈。
小周的手停在酒杯上,也片刻没有移动。
还是荷官反应最快:“小姐,今晚威尼斯人楼上的套间也是特惠。您赢下的钱够开三间都不止了。不如趁手气好再
赢几把,明天和先生再去购购物。”
他接住她抛来的筹码:“好,我去楼上酒店,等下回来找你,你想玩就再玩会儿。” 神态平和,毫无难堪神色。
说罢,他转身离去。
只剩三人与荷官在牌桌上,气氛变得十分尴尬。大家都像是各怀心事,抓起牌来像流水席,一语不发。
但之后的三把,苏的运气不知去了哪里。把把皆输,把手上的那几万港币又输了个干净。
任姐摁灭烟:“今晚要不就到这吧,不玩了。” 从牌桌上离开,今晚她想是没怎么亏,最后心情也不差。她挽住
苏的胳膊却像知心姐姐般劝导:“运气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顺风顺水,有时候说没就没了。但别铆在这一直想着
赢,不然心态容易崩。”
小周借口还有事,先走一步。在楼梯口,苏看见沈辰在等她,手里拿着显见是房卡的信封。
“你们玩好。”任姐冲他们一挤眼,向小周离开的方向努努嘴:“有人今晚要失恋了。”
沈辰脸上的微笑仍是波澜不惊:“你呢?要不要帮你叫个车回S市啊。”
“不回不回,我还有五十几万筹码放在房间,带回去海关查出来要没收的,我先去约个夜宵放松放松。”任姐袅袅
婷婷去叫出租车,他目送她离开威尼斯人,直到看不见了才轻声问她:“走吧?上楼?”
两人在缓缓上升的电梯里相对无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等下的剧情该如何走向。
他用房卡打开门,侧身先让她进屋。70平的套间,装饰典雅。她像个看房租客般东转转西转转,唯独不知手脚该
放在何处。
他却轻车熟路,好像回到家。顺手抽出一张黑胶放上唱片机,是亨德尔的帕萨卡利亚舞曲,经过爵士风的改编更显
慵懒轻松。然后又倒了两杯冰酒,递给她一杯:“饿吗?我叫点东西来吃?”
她接过酒,坐下来:“不,不用了,我不饿。”
他也坐在她对面,语气闲适得就像和老友聊天:“还没问呢,后几局怎么样?”
“都输掉了。”
“是吗。”他失笑,“好吧,总算还是赢回了这间房钱。”
“你会玩的,是不是?”她问。
“会啊。就是没有多喜欢。”他将手臂枕在脑后,修长的双腿伸展开:“之前玩过一阵子,也赢也输。但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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