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成这样,等里头的舒大人走了,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有她在里面挡一挡,反正凡事也找不到他们头上。
一群耍滑刁钻的奴才!
不过盘儿也没拒绝,毕竟她也有些担心太子。她跟着张来顺去了旁边一间临着水的宴息处坐下了,这屋子里有一排槛窗,此时槛窗大开,可对江面上一览无遗,果然是好景致。
书房里,此时太仆寺少卿舒平来是冷汗直流,也满腹委屈。
可他也清楚太子正在怒上,容不得他辩驳,等太子去了书案后沉着脸坐下,他才开始小声解释什么惯例就是这样,也是为了大驾的安危,反正说了挺多。
太子这会儿怒火消下,也清楚自己是迁怒了,积弊已久的事情,还真怪不上一个小小的太仆寺的少卿。
可打从京里出来,从通州驿馆,到出行启航,这一路繁琐的种种,都让他有种不厌其烦感。
他从小生在皇宫长在皇宫,也清楚皇家规矩繁琐,有些东西让外人来看,都是些不必要的步骤,可既然存在这么多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已经出京了,还是这种样子,那是不是之后他每到一地,当地官员都是大张旗鼓夹道相迎?
太子只想到四个字,劳民伤财。
太子不是个做事没章法的,倒也没再继续发作,只是让舒平来在明天之前jā一份接下来的行程以及到地方的安排后,就让他退下了。
这个倒是难不到舒平来,因为在南巡队伍出发之前,礼部就列过一系列章程。例如几日到达天津,几日行经德州、清江等地,这些都是提前定好的。
按理说这个细则该拿给太子看看,但因为南巡队伍启程的太突然,事多繁忙,就暂时忘了这事。
所以他也没走,用口头就把大致跟太子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朝廷不会强要求地方官员接驾?”
舒平来点点头:“大致是这样,但您要知道难得御驾南巡一次,那些地方官好不容易目睹一次圣颜,肯定会费尽心思接驾的。其实像这种事,殿下不用烦忧,即是人情,又是惯例,那些地方官钻营官场多年,深谙轻重之深浅,不会做得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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