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的话,也被憋了回去。
等宗琮走后,他才有些犹豫地问何年:“父皇可是生我气了?”
何年之前就被陛下那通训斥吓破了胆,哪顾得去看陛下到底生没生气,便安抚道:“陛下怎可能生大皇子的气,就算生气也是因为奴才们没侍候好,陛下不是还让福公公去请太医来给大皇子瞧瞧?这说明陛下是看重大皇子的。”
听了这话,宗铎的心就放了下,却又有些头疼等会若是太医来了,这事肯定瞒不住母后了。
走出院门,宗琮长吐了一口气。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能让他像这样了,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他从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方才拿着幼年的事甚至歪曲了一些事实说给宗铎听,说那些话的时候他格外局促,从没有过的感受……,可这一番话却被全然无视了,敌不过一个母后说。
这种时候,福禄真恨不得自己眼睛是瞎的耳朵是聋的,可惜这都是臆想,他也只能杵在一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见陛下也不走,天上又飘起雪花,他壮着胆子道:“苏贵妃那儿估计还没叫膳呢,陛下要不要去用晚膳?”
宗琮也没说话,抬步走了,方向正是往后院。
到了东一院,盘儿和三个孩子都在西暖阁里。
母子几个坐在炕上,炕上的东西都被挪开了,就放了个小炕桌,宗钺脸上沾着墨,正苦着脸趴在炕桌上在画着什么,盘儿则脸色红扑扑的,好像刚笑完。
“在做什么?”
“父皇。”
几个孩子平时都和父皇随意惯了,现在又还没挪出东宫,对于尊卑意识还不分明。尤其还有盘儿这么个放肆的,哪怕宗琮登了基,也没见她像样的行过几次礼,三个孩子叫了声父皇便罢,也没有专门要下炕行礼什么的。
盘儿给他挪出点位置,让他坐,又笑着道:“宗钤让宗钺给他画院子,这不婉婤那图画好了,他找不到人使唤,就使唤上哥哥了。”
“娘不给画。”显然宗钤也不傻,知道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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