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司。”
顾砚秋蓦地抬起头,和顾槐老谋深算的双眼对上。
顾槐望着她,一笑。
顾砚秋和顾槐在书房谈了许久,外面夜色深浓,不时响起几声夏虫的鸣叫。
这天晚上,顾砚秋躺在床上许久都没能睡着。
她发现很多事情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顾槐不在饭桌上说那些话,而是单独把她带到了书房,明显是为了避开贺松君和顾飞泉母子俩的,这说明他仍是将顾砚秋当成他唯一的公司继承人的。
他为什么这么急着要娶贺松君,还把顾飞泉迎进家门,认他为长子,又摆出一副锻炼顾飞泉的模样;他为什么xng情大变,在收走前妻所有遗物清除所有痕迹的同时保留了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时时摩挲;他为什么对自己的问题噤若寒蝉避口不谈。
成堆的为什么挤满了她的脑子,顾砚秋辗转反侧,开灯坐了起来,从床头柜上拿过先顾夫人给她留下的佛珠,小颗粒的佛珠上每一刻都刻满了蚂蚁大小的经文,顾砚秋用手指在上面细细摸索着,祈祷如果她妈妈在天有灵的话能不能给她一点提示,让她不要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
她要走的这条路上,被大雾笼罩着,前后都是迷茫。
***
“小顾总,你这是……”第二天上班,林至看着办公室里的顾砚秋倒退了一步。
“你没见过人敷眼膜吗?”顾砚秋后背靠进办公椅里,头后仰着,两只眼睛下各敷着一片半透明的眼膜,她捏了捏眉心,说,“昨晚上失眠了。”
放在平时就算了,但是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她不得不把自己拾掇好。
“好的,注意休息。”林至把手里的咖啡放在她桌上。
“什么时候去广电中心?”
“九点半吧。”
“你确定林阅微也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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