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晋社畜江丛碧就这么先挂了电话。
林阅微把她最后这段话回想了一遍,不由得一笑,江丛碧浪了二十多年,现在一上班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儿。她吹了吹勺子里舀上来的粥,油然而生一股欣慰,大家都长大了。
林阅微突然想起了她妈妈头上的白头发,抬头问道:“妈,你最近是不是不开心啊?”
林妈妈:“什么玩意儿?”
林阅微提高声音:“我问你最近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啊,我天天在家里侍弄花草,闲来无事还可以给你凑个媒,有什么不开心的。对了,”她这一段话都说得快,有点话赶话的味道,唯有最后的那句“对了”落了重音,仿佛前面那段话就是为了给“对了”做铺垫似的,说道,“我给你新看上了套宅子,等你爸回来你跟着我们去签个字。”
“签什么字?”
“你是户主,你不签字谁来签?”
“好端端又给我买什么房子?”这些年零零散散的林家给林阅微置了不少包括房产在内的资产,连之前那套婚房——现在顾砚秋住的独栋三层别墅就是写在林阅微的名下,林阅微说,“我不要。”
林妈妈:“嘿你这孩子,别人家孩子求着让家长买房,你还推三阻四的。”
林阅微:“别人家是别人家,我是我,我都说了以后不要你们俩的钱,你留着自己养老吧,乖。”
“我养老用得着那么多么?”林妈妈说,“这房子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林阅微:“你怎么耍流氓呢?”
林妈妈横眉立目:“我就耍流氓,怎么的了?”
林阅微光棍地一摊手,说:“那我也耍流氓,我就不要,你又怎么的?”
“你——”林妈妈两眼倏地泛红,抽了餐桌上纸巾按在自己眼角处,背过了身。
林阅微吓得扔了勺子。
怎么因为她不要房子就哭起来了?
“妈。”
“你别叫我妈。”林妈妈躲开她要过来碰自己的手。
“妈……”林阅微手足无措,“你倒是告诉我你在哭什么啊。”
“你不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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