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灯暗了下来,使得阿弥家的房子变得和其它树在夜色下的房子一般无二,直到二楼窗口的灯亮了起来。
屋子很快就变成了夜色里的一道风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
叶知秋端着从楼下倒上来的热水,站在床前,一见了阿弥,唇角就情不自禁地勾了起来。她发现阿弥睡觉的时候手总是举着的,随意地搭在脑袋两边。
脑袋歪着陷在枕头里,黑色的头发乱蓬蓬的散着。
叶知秋仍是笑着的,她低头抿了口水,坐到桌边。
桌子上还是放着同一个本子,所不同的是,上面已然被铅色填满了。已然很难从中找到叶知秋三个字。
阿弥看不见,从头到尾在本子上写满了叶知秋,重复第二遍的时候已然是在原来的字迹上作了覆盖,再第三遍,第四遍加上去时,本子已经是黑黑的。
叶知秋笑着摇了下头,抬头刚好看见桌上杯子的颜色。
刚好是红色的,那天她离开的时候,阿弥正是对着这个杯子说,会喜欢知秋,一直一直不会变。
叶知秋将桌前的椅子移以了阿弥的床边,她坐椅子上,一手枕着枕背的边,一手轻轻的,很慢,很仔细的试着去握住阿弥的手。
她不想弄醒阿弥,想看她安静熟睡的模样。
叶知秋一个手指轻勾进了阿弥微握掌心,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阿弥的指尖跟着动了下,轻哼地哼唧一声,忽然就歪头笑了,唇间显出小抹带些调皮的牙白。
叶知秋愣了,没想到这么小心也被发现,正打算叫阿弥的时候,阿弥的酒窝已然由深至浅,慢慢重归于平静。
是做梦啊。
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叶知秋跟着笑了,捏了捏手心里的那抹软和,将头靠在椅背上,也眯起了眼睛。
两个人睡得都很香,只有握着的手不时地移动位置,从枕头上,移到被面上,又移到枕头上,又移到被面上。
闹钟声响起的那一刻,阿弥几乎要跳起来,不过她还是按捺住了,只笑着仰躺在床上,直到听见闹钟安静。
叶知秋放下闹钟,转过头有些疲懒地靠回椅背上,盯着一脸得意的阿弥,笑着说:“早安啊,小阿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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