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是世间最大的冤仇了。
不过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如果被一个女人把他传宗接代的权力剥夺,他对她的刻骨仇恨,绝不会比上面所述的两种弱半点。
宙斯王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才对楚铮说:“以前他最恨的人是你,但现在肯定是我,因为我把他变成了太监。呵呵,我这次可真得敢保证了,只要我甘心任由他处置,他肯定会放过你们的。”
楚铮根本不用去问柴放肆,也知道他现在最恨的人肯定是宙斯王。
正如宙斯王自己所说的那样,她守着柴放肆和楚铮当面爱爱,对他来说是一个承受不起的羞辱,而且还残忍的把他变成了太监……这样一来的话,该怎么让宙斯王尝尽天下最大的苦头,也许就是当前柴放肆最大的心愿了,要不然现在也不会停止攻击了。
柴放肆停止攻击,就是不想让楚铮和宙斯王死的太容易了。
楚铮苦笑了一声,替宙斯王拽了一下身上的长袍,左手摸着她的脑后秀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说:“暂且不管柴放肆还会不会因为你的做法、而放过我和黄东东,可你觉得我会允许你这样做吗?”
宙斯王闭着眼的低声说道:“你不会。”
不等楚铮说什么,宙斯王又说:“但你必需得同意我这样做,因为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离开奥林匹斯山。呵呵,楚铮,你不要再说什么了,因为你我都明白,现在你担负着太多人的希望,如果你陪着我死在这儿了,柴紫烟他们怎么办?你的玛雅新城又怎么办?”
“正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这也许是我的命吧?”
楚铮说完这句话,声音忽地提高,脸上的悔恨、颓丧等情绪蓦然消失,继而变得豪放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假如老天爷不想让这一切成为真实,那么就不该让柴放肆在不能醒来的情况下醒来。可这一切已经成为现实,那么我就只好去面对这一切。如果让你一个女人为了我而牺牲,我就算是活着离开奥林匹斯山,那么我下半辈子也无法面对自己的!”
楚铮的笑声未落,寝宫的房门就被人推开。
楚铮和宙斯王同时向门口看去,就看到一个侍卫在推开门后,就迅速的退到了走廊中,接着柴放肆那通过扩音器的声音传来:“楚铮,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后悔刚才没有杀了我啊?哈,哈哈,可惜的是,你就算是再后悔也晚了,因为这一切已经变成了现实!哈,哈哈,以前我为我的大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现在该轮到你了!”
楚铮张开嘴巴,刚想叫喊什么,宙斯王却再次吻住了他,把他的话堵进了肚子里。
宙斯王抱着楚铮的脑袋,忘情的吻了足有一分钟后,才慢慢的推开了他,眼里满是柔情的说道:“你什么都不要说,你只需知道,我和你呆在一起的这些天,是我此生中最开心的就行了,因为你让我品尝到了爱上一个人的滋味,就算是立马死了,也会心满意足了。楚铮,呆在这儿等我,乖乖的听话,好吗?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求你了。”
宙斯王摸着楚铮脸颊的手,在镣铐叮当声中慢慢的滑落,随即笑着转身,向寝宫门口走去。
“宙斯王!”
楚铮向前追了一步,抬手看样子要拦住她,可是就在即将抓住她的肩头时,那只伸出去的手却在即将碰到她时,无力的垂落了下来。
楚铮真的很想和宙斯王一起出去面对柴放肆,实际上他也应该这样做,毕竟他不习惯让一个女人来为他挡风遮雨。
可是,在楚铮刚想抓住宙斯王,要和她一起出去时,眼前却闪现出柴紫烟等人的样子:如果他就这样死在这儿,不但无法救回黄东东等人,而且他就是在九泉之下也无法给这些人一个交代,因为他背负了太多人的希望!
……
宙斯王已经出去很久了,楚铮就一直傻傻的站在浴室门口。
寝宫内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他和宙斯王爱爱时散发出来的淫靡气息,很容易让他回想起刚才那让所有男人都艳羡的一幕。
但是现在楚铮却没有一丝骄傲的感觉,反而觉得刚才那一幕,就是一把带着血的刀子,正在慢慢割着他的肉:假如他在‘完事’后,没有去洗澡。没有在浴室内继续沉湎于女色,那么柴放肆就不可能就这样悄没声的离开,就能守住他和宙斯王这些天来出生入死的成果。
可惜的是,人们一般在面对无法接受的下场时,才会反思以前做过的那些错事。
叮当的一声响,从寝宫门外的走廊中隐隐传来,把发傻的楚铮惊醒。
“宙斯王!”楚铮低叫着快步走到门口,一手抓着门框的向外看去:外面的走廊中,宙斯王在几个手持枪械的侍卫押送下,从那边走了过来,赤着的雪白双足,踏在走廊中的地毯上,脸上带着淡定的微笑。
“宙斯王,你……”楚铮从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在面对宙斯王时,鼻子会酸的说不出话来,看着她的眼神里,也充满了心疼,和爱恋,对她以前的那些不满,早已化作了灰烬。
宙斯王走到门口两三米远处后,站住了脚步,双手对拢在长袖中,呆呆的望着楚铮,本来很有媚意的双眸中,带着温馨的满足: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有这样一个男人真心的在乎她,她觉得这辈子就没有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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