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爱人长眠于此。
他的墓雕砌得庄严肃穆,他不再是督军之子,而是永新的英雄。
墓碑上刻着他的名字,下凹的字体,他的生卒年月,坟头上的土已经干了。
三个月了,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抷黄土。
她回了神,勾了勾唇,嘴角的笑意凄美又绝望,张了张口,才哑着声音说:
“我来看你了,这是你最喜欢我穿的旗袍……你,看见了吗?”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呜咽的风声,和空气中压抑着的悲伤。
她在墓碑前站了很久,风卷着她额前的碎发,鼓着旗袍的一角,而她像是雕塑一样,一动也不动。
后来下雨了,雨水淅淅沥沥地冲刷着他的墓碑和坟头。
她才一惊,原本没有丝毫情绪的她顿时就陷入了奔溃边缘,跪趴在地上,徒手刨着地上的黄土。
指尖都断了,她捧着一把土,颤着身子将土盖子他的坟头上。
再厚一点,更厚一点。
她佝着身子来来回回,整齐的发髻早已凌乱,旗袍上全是泥泞的黄土。
她终究没了力气,跌坐在他的墓碑旁。
大雨冲刷着她纤弱的身子,断了指甲的手指颤巍巍地攀上墓碑,从一开始若有似无地触碰,到最后指尖抠着那些下凹的字。
她将脸贴在墓碑上,仿佛抱着昔日恋人,哭声从压抑渐渐地放开,仿佛响彻山谷,连雨声都奈何不住。
组里的人都动容了,张导忍不住红了眼,回头一看,小桃已经趴在周梅仁的肩膀上压抑着哭声。
原本,镜头到这就戛然而止了,就在这时候,苏暖一动,张导突然压低了声音对身边的摄像师说:
“快,把镜头拉近!”
谁也料想不到,苏暖会临时加了戏。
她从衣袖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是少帅当初赠予她的信物。
身子慢慢侧过去,抓着匕首的手颤抖着,一下又一下地在墓碑的右下角刻着字。
划声利利,清晰地刮着每个人的耳膜。
她佝偻着的身子被雨水冲刷地愈发单薄,颤抖着将所有的力气都凝聚在手上,手背青筋凸起,指节泛白。
密密麻麻的痛意也随之汇聚在指尖上,那种无望的空洞和恐慌,席卷着她的四肢百骸,这么多天的坚持都好像化作了灰烬。
十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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