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喂点东西,然后你改密码了……”小纪莫名觉得有些心虚。
梁生眯眼,指腹摩挲过睡裙的领口,轻声发问:“那你为什么知道之前的密码?”
小纪挠了挠脑袋,说出了一加/一/一/零/八/一/七/九/五/一长串绕口的话:“好像天生就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
梁生轻微地敛了眉,似乎在沉思。
片刻后,梁生又重新抬起头:“你还知道些什么?”
小纪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梁生补充着,又问了一遍:“关于我,你还知道些什么?”
小纪这回明白了,一边扳着指头数,一边回答道:“你会画画,你很有名,你有时候很幸福,有时候不开心……”
数了几条,小纪总觉得好像漏掉了什么。
视线透过自己的手指,轻飘飘落在脚下的折叠轮椅上。小纪反应过来,又补充了一句:“作者,你是不是腿不太好使?”
梁生猛地抬眼,那双黝黑的眸子定定地锁在小纪身上。
瞳孔里闪着一丝惊讶。
她听过很多人谈论自己的残疾——惋惜的、怜悯的、隐晦的 、含蓄暗示的 、小心翼翼的 、弯弯绕绕的……
每一种谈论方式都带着对弱势者的同情和顾忌,触角小心地一伸,又快速收回去,仿佛在揭一个长蛆流脓的可怕伤疤,又或是在探寻什么禁忌的边缘。
可这个女孩,简直,直白到冒犯。
梁生从她灰灰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一毫自上而下的垂怜之意。
她询问梁生的残疾,一句“你是不是腿不太好使”,就仿佛是在询问“你是不是考砸了”“你是不是没睡好”一般,轻描淡写而无所顾忌。
梁生对这个询问,竟没那么抵触了。
当然,也谈不上高兴。
“是啊,”梁生轻轻挑起耳际的一小撮黑丝,反讥道,“日记,你呢,你是不是头皮不太好使?”
小纪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不长头发的光头,片刻后,反应过来,火气瞬间上涌。
她飘着身子上下颤了颤,而后怒气冲冲地说道:“要不是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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