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定不是这时候,因为现在,无知就是一种逃避,最终会变成惩罚。”
或许它已经变成了一种惩罚。
白洛眼神清明,现在的自我保护其实都是一叶障目,要是被封到那些钉死的框架里面不肯出来,以求短暂的相安无事,都是自欺欺人。
他知道殷册懂,也知道殷册会告诉自己,否则他不会给自己任何的苗头并且等着自己开口。
不着痕迹转移话题这种事,只要有心,冥王还是做得到的。
于是殷册不徐不疾说着,白洛静心静神听着。当殷册总算落了话音的时候,白洛忽然觉得有一种说不出话的感觉,因为他不知道这个故事竟然这么…惨烈?
就好像两个自己高速疾驰,然后追尾,撞出一地的碎片和骨血,它们分崩离析却又不分你我,它们留着相同的血yè,但是又有着明显的隔阂,像是一道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割开两个世界。
而现在,两个自己之间,只有一张薄薄的、稍加一点外力,轻轻一捅就破的纸。
“怎么了?”殷册有些紧张的看着眼前恍惚的白洛,将他的手拢在掌心,随后又觉得不够贴近,换了个姿势十指相握。
他的手心在冒汗,这个认知让殷册眉头紧锁,心也跟着慢慢悬了起来,落不了地,“想起了什么吗?”殷册只看着白洛,丝毫没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没有”白洛说着也回握住殷册,“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那样的人也会是自己。
这种体验很新鲜,也很磨人,但是“他”那么真切的在人世间停留过,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在天地的最高处,那种入骨的孤寂和惊寒换作现在的自己,真的能承得住吗?
也许能,也许不能,那人也许是自己,也许也不是。
“在害怕?”殷册开口。
“啊。”
“怕什么?”
“不知道,只是单纯的害怕。”
“殷册,你知道,魂魄有几斤几两重吗?”白洛说的很轻,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殷册听。
“没有重量,轻如片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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