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秦霜顺口回道,她总不能说是透过系统地图看到的吧?除非那些人是真的没气儿了,身体都冷了,不然甭管他们敛息功夫多到家,便是练过龟息功,系统也会忠实地将代表活人的标记显示出来。
秦霜指了指周围几处看上去平平无奇,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就像这里,也同样有四个暗卫在。”
其实她本身的五感也很敏锐,只要稍微有一丁点气息泄露出来,呼吸声,或是情绪波动,心跳声,杀气,她也能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判断出来。但皇室的暗卫也不会那么差劲,她刚刚和皇上皇后说话时仔细地留意了一下也才勉强靠自己找到一个人。
另外两个就只能靠着系统地图的功能了。
但皇上不知道她有系统这般逆天的东西啊,一下子就将四个藏在暗处的暗卫都找到,由不得他不心惊,因为连他自己也只是知道暗一和暗二的位置,其余两个除非帝宫出现刺客,否则轻易根本不会现身,便是连藏身处,也是随时变换,避免被人发现。
可秦霜才来坐了不到半个时辰居然把四个人都找到了?
既然人家准确地说出了暗卫的数目,皇上也不躲藏,“都出来。”他得看看另外俩人的位置是不是也猜对了。
皇上话音刚落,四个暗卫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秦霜看见那四个人即便是出现了也很难让人察觉到,呼吸声都压得极低,连心跳声也非常缓慢,情绪波动更是半点察觉不到,也暗暗赞叹,皇室培养人手的本事果然很有一手,丝毫不比她差,恐怕因为‘职业’不同,训练方式上也有所区别,若是有机会,也许可以互相交流交流。
皇后知道帝宫里暗处有暗卫守着,但便是以她的身份,也无法知道有多少人,都在什么地方,一看这四个人出现的方向正是秦霜刚指过的几个位置,也惊叹道:“好厉害啊!”
皇上虽然没说话,却也认同了皇后的说法,挥挥手让暗卫重新隐去了身形。
暗卫存在一来,至今为止秦霜不是唯一一个有如此能耐的人,但绝对是当中唯一的一个女子,还是如此年轻的女子,其余的能察觉到暗卫存在并准确说出位置的,自开国以来数,也不过一掌之数。
要是随便来个人都能感觉出暗卫的位置,暗卫的存在本身也就很没有必要了。
皇上不只一次地感慨,幸好秦霜一早就被太子定下来了,不然有这般能耐的人若不是他们玄天国皇室一方的人,恐怕将来要成为相当大的劲敌呢。
说什么也得让太子将她的心牢牢抓住,可别让这么好的太子妃跑了。
皇上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叫来了守在门外的总管大人,对他附耳说了两句什么,总管显得很是惊讶,看了秦霜一眼,很快退出去。
秦霜也没问皇上吩咐了什么,很镇定地喝茶,反正她猜,多半是和她有关系,难道是去叫阿辰了?
这回她倒是猜错了,没多久总管大人便端着一个托盘回来,托盘上不是点心茶水之类的东西,而是两个模样不大,但看着做工很是精致的令牌。
总管大人将托盘放到秦霜身侧的桌上,重新又退了出去。
皇上指着那两个令牌道:“这两张令牌是宫里的通行令牌,你收着,也方便日后进出皇宫。左边一块你可以给你认为值得信赖的人,比如身边的护卫,让他们出去给你处理事务时拿着它,你自己就收着右边那块。除了御书房,帝宫和皇后寝宫外,其他地方你都可以自由出入。左边那块则不能随便出入后宫。”
从两张令牌的模样上也能看出区别,说让她给护卫的那张是边缘一圈镶金边的,而她那块几乎就是纯金的令牌,稍微小了一圈,但看着更嚎,低调奢华地壕。
按照秦霜目前还没有如皇上所愿地正面答应做阿辰的太子妃,仪式没做过,也没发皇榜公告,说得不好听一点,这事情完全有出现意外的可能性,皇上过早地给她这样的权利,未免有点过于夸张。
但秦霜却没什么惊讶的表现,从她能将暗卫的位置都查出来,皇上想来也是更加加重了对她的重视程度,对于重视的人,自然需要表现出足够地看重,才能让她对皇室更有,怎么说呢?归属感?
总不能让她觉得留在宫里处处受制,半点没有自由,还要被人一直盯着,感到不舒服,不愿意待吧?万一太子日后恢复记忆后也随着她,不想在皇宫里待着怎么办?
此时的皇上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确是真相了,离宫五年多的太子殿下确实不愿意久居皇宫。
秦霜看了两眼令牌,说不心动是假的,“这不太合适吧?”她毕竟还没成太子妃呢,就这么收人家的好东西是不是不太好?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合适!”皇后故意冲秦霜使了个眼色笑道:“京城那些官家的小姐们想入宫来见我可都要他们的娘,有品级的诰命夫人们递帖子,看我的心情才能入宫来,你有了它就不同了,随时想入宫来都能来。”
这明显就是为了告诉秦霜,她和那些为权势争夺太子妃之位的贵女们是不同的,不能和他们给予同等的待遇,必须特殊对待,以凸显她不同寻常的地位,关键时刻也可以让某些可能会因他们不在明面上护着她为难她的贵女们感受一下被打脸的滋味。
秦霜一会意,也觉得这主意确实不错,其实有没有令牌她想随意出入皇宫都没什么大问题,可既然皇上都拿出这东西了,为避免有人以此为借口找她麻烦时没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收着便也收着了。
皇上道:“还有太子偏殿那里的暗卫你不要误解,朕派人过去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为了保护你和团团圆圆的安全。”这话可不是为了安抚秦霜,若只有秦霜一个人住在偏殿那里,他还不会特意派暗卫过去守着,但有了两个可爱的孙儿在,就不得不慎重点了。
“我理解。”秦霜善解人意地点头道:“不过合欢和白术的指责本就是保护团团圆圆,并不需要再派人。”
皇上也恍然忆起之前玄子灏从如意庄回来时汇报过如意庄的人身手不凡,高手颇多,有数人都能轻松制住吕越,当初对吕丞相将吕越塞到禁卫当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就是因吕越的身手还算不错,能轻松制伏吕越确实很不得了。
也是关心则乱,忽然得知自己有了两个皇孙,太过高兴,还真把这一茬给忘了!
如意庄都能派人到厉城帮着司徒博训练将士了,能耐还能差得了?
“朕懂了,待你过后回去,便不会再看到暗卫了。”皇上如此承诺。
“谢皇上谅解。”秦霜微笑以对。
皇后打趣道:“秦霜啊,你看你说让我们不要在人前表现出对你的看重,但私底下和我们就不用如此见外了吧?你也算是我们的儿媳妇,就不要皇上皇后的叫了吧?要不要叫一声父皇母后?”
“这……”这要求还真有点出乎秦霜的意料了。
皇上也没想到皇后会有此一言,可她这么一提吧,还别说,他也有了点兴趣想听听秦霜叫自己父皇了。
“皇后说的是,以后便都是自己人了,朕也很想听你叫一声父皇呢。”应该会很有趣吧,后半句话皇上没有说出来,但秦霜看他揶揄的目光也看得出来。
“等日后我真成了太子妃的一天再叫不迟,我怕叫顺口了,在人前就不好改口了。”秦霜轻描淡写地一言带过。
虽说叫父皇母后和叫爹娘的感觉不太一样,但意义却没什么分别,让她这个上辈子的孤儿忽然认爹娘,这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古怪,她还真有些叫不出口。
再想阿辰现在根本不记得她,这称呼就更出不来了。
好在皇上皇后也只是打趣,不是非逼着她改口,表示出这个态度也就足够了,后来又说了点关于医治阿辰的事情,问起阿辰昏迷不醒的原因时,秦霜只说是脑内瘀血的的后遗症,已经无碍,以后也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她总不能说是她为了惩罚阿辰给她下了料吧?她昨天可听偏殿被分配过来的宫女太监们说了,这几天皇上皇后都为阿辰担心得饭饭吃不好,觉觉睡不好,她虽然多少料到了他身边的人会担心,可因为她并不认识除阿辰外的其他人,再者阿辰本身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便没多想太多。
直到真正见了皇上皇后,两个长辈基本上一直对她态度很友好,太有些愧疚起来,昨天晚上给他们做夜宵时,也趁着许太医不注意时从商城里买了两粒可以快速恢复精力的药丸,果然今天皇上皇后的气色就好了不少。
别人都以为是阿辰醒过来了才让他们精神起来,可操心了好几天,哪是只睡一觉就能完全恢复的?
等秦霜从帝宫离开之时,距离她被叫过来,已经超过一个时辰,太子东宫内,阿辰早就等不及了,她走进去时差点撞上正准备去帝宫找她的阿辰。
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着,彼此神色莫名地看着对方,好半天都没说话。
安福默默往后退了两步,将自己当作壁画也保持沉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秦霜冷着脸道:“不是说了让你休息吗,出来做什么。”
听着秦霜这一点没有对太子殿下该有的尊敬的语气,安福的头垂得更低了。
阿辰目光一闪,莫名地有感觉已经消肿的眼窝和身上淤青处隐隐作痛,睁眼说瞎话道:“躺得累了,想在院子里走一走。”
安福:“……”殿下,你忘了之前每过一盏茶的时间就问奴才‘准太子妃’有没有回来了吗,院子里有什么好走的,风景您又不稀罕看。
秦霜懒得管阿辰说得是真话假话,只皱着眉道:“进去,该针灸了。安福,你去偏殿把合欢叫来帮我打下手,再去太医院那边问问许太医要不要来观摩。”
在安福回答前,阿辰补充道:“顺便让团团圆圆也过来,我之前答应要和他们玩的。”
秦霜无所谓地点头。
安福也没亲自去叫,吩咐了底下的宫女太监去跑腿,自己继续守在太子和秦霜身边伺候着。
回到屋里,阿辰重新又回到床上,按照秦霜说的盘膝坐着,看着她面无表情地拿出针灸包在身侧摊开,也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
恢复理智之后,再听了安福说得那些事情,他也觉得自己的举动未免太过轻浮,但秦霜和他曾,不,至今也是夫妻,就算秦霜怨他忘了他们,也不用下这么重的手吧?
“父皇和母后叫你过去说了什么?是关于我的病,还是团团圆圆的事?”阿辰装似随意地寻了个话题,目光一直流连在她身上。
明明并不是多倾国倾城的容貌,却总让他无法移开视线,只要这个人在视线范围内,总会第一时间吸引他的注意力,这难道是身体留下来的本能?
秦霜抬头看他一眼,“团团圆圆?你以为如果皇上皇后找谈的是团团圆,又是他们的什么事?让我将他们给你未来的太子妃养?”
阿辰神色一顿,直觉地皱眉道:“他们是这样和你说的?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秦霜放下手里的银针,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以我的出身,即便是团团圆圆的生母,皇上也不见得认了皇孙也会认我这个去去村妇做儿媳妇,太子妃就别说了,便是给你做个侍妾大概都不够格吧?”
阿辰脸色一变,反射性地用力拉住秦霜的手腕,眼神一沉道:“不许这样说你自己!团团圆圆是你的孩子,没人能从你身边夺走他们!就算是我父皇也不可以。”我也不可以。
什么侍妾,只要听她如此自贬,他就又气又心疼,还有种说不出地愧疚,“父皇真的这样说?不可能的,他之前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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