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世事多变,在她下定决心要离开万俟朝,与万俟夕远走他乡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然怀了万俟朝的骨肉…
…却又在她死了心,就这样与万俟朝过一辈子,甚至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把断了线的碧海蓝天替万俟朝串了剑穗…
…还没想好要不要这么快告诉万俟朝她怀孕的事情,他却急急地离开了擎天堡,而这一去,他竟再也没有回来…
眨眼,就到了今天。
苏碧卿伏在万俟夕怀中将她三十余年的生涯统统回溯了一遍。和万俟夕相守的这近二十年,是她过得最开心却也最矛盾的日子。万俟夕几十年如一日地对她,不惜背负万千骂名,不在乎东窗事发后的遗臭万年,只愿与她相伴每一天的心情,还有将每天都当作是最后的相聚般燃烧一切的做法,她又何尝不知?
但是她怕,她怕自己陷得太深,沉沦得太深…
明明理智一再告诉她,该远离这个如dyà般让她上瘾的男人,但她的心,却倾向于另一个完全相反的答案——
她想陪着万俟夕…哪怕…一起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娘!”
寂静的花厅,骤然响起万俟远的唤声。
我看向厅门,真的是万俟远到了,而且,还是推着依旧坐在轮椅上的万俟朝而来。
此刻,花厅中的上演的这一幕场景,确实比较诡异,因此万俟远怔愣了,下意识地对抱着他娘的男子唤了声“爹”,却又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慌乱又尴尬地换了声称呼:
“二叔…”
恰恰是这一声“二叔”,将苏碧卿从过去的迷梦中扯回来。
意识到现在的处境,不敢在儿子面前再贪恋这温暖的怀抱,苏碧卿急急地将万俟夕推开,故意不去看万俟夕落寞的神情,转过身来…
“啊…你?!…”看到那轮椅上苍老又似曾相识的人儿,苏碧卿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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