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请他登堂入室,取出一套李骏的t恤和牛仔裤,连着毛巾递给他,“卫生间在那边,你若是没什么忌讳,先把湿衣服换掉。”
他站在客厅中间,裤子上的水还在滴滴嗒嗒往下流,却摇摇头,“太晚了,你休息,我先走了。”
我追出去,看到他正扶着墙喘气,立马惊得三魂走了七魄,拖回房间按在沙发上。他的额头滚烫,体温计的数字一路窜升到三十九度二。
心口象被拧上了一颗螺丝,一紧一松地疼,我忍不住骂,“你是三岁孩子?有病为什么不回去休息?”
他取过靠垫盖在脸上,一句话也不说。
我只好闭嘴,用电吹风替他吹干头发。使出对付小外甥的耐心,威胁利诱哀求,诸般手段全部用上……他却别扭着死活不碰那套衣服。
咄,这小子。
我放弃,只能随他去。自己进卧室换过衣服,拿起雨伞叮嘱,“我出去叫车,待会儿上来接你去医院。”
他紧紧拉住我,手心热得象个暖暖宝,“这么大雨你别折腾,有退烧yà就行。”
我趁机要挟,“那你把衣服换了。”
他抓起衣服往卫生间走,我追在身后不怀好意地问:“要不要我帮忙?”
他几乎在我脸前把卫生间的门踢上,我在外面撑着墙狂笑,原来吃小草的豆腐如此有成就感。
一夜没有睡安稳,实在不放心,起来看了几次。
微弱的壁灯把他的脸勾出模糊的轮廓,有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汗淋淋的额头触手温凉,热度已经下来。
谢谢天!我退回卧室。
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可他们的热情,来得快也去得快,睡一觉洗把脸又是一条好汉。我一把老骨头,经不起几下摔打。
倒在床上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明天办公桌上还有无数工作要做。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值得我辗转反侧彻夜不寐,二十七岁时才学会这最简单的真理。
睡前忘了给闹表定时,睁开眼睛时已经上午八点半。客厅空无一人,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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